己的胡须,笑容牵扯着脸上的褶皱,枯皮一般。
魏洵静静的看着吴阴平道:“去将赵壁、李瑞新缉拿。”
“诺,微臣便先行告退。”吴阴平抹着脸上的血水,五官皱成一个苦字的告辞离去。
“陛下,齐大人求见。”一位内侍进来通报,与吴阴平错身而过。
“让他进来。”
稍顷,鉴查司司首齐策之便大步迈了进来。体态精壮,步伐稳健,面容刚毅沉着。
“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查的怎么样了。”魏洵挥了挥手示意齐策之站起来。
“林雄非现役陌刀军。”齐策之作揖,徐徐道着:“他于一月前来到京都投身暗阁,住在南城区一处偏僻院子,跟任何人无来往。
此次构陷之事便是在暗阁受的委托。暗阁的单线多重联系人的机制根本无从得知委托人的身份。并且此前林雄的具体身份,目下也尚未可知。”
魏洵:“所以你认为林雄一个月前刚好来京都,入暗阁,又刚好以陌刀军的身份接受了这么个委托?你觉得朕会相信这些巧合吗?”
“臣也不信巧合。”齐策之摇了摇头,道:“陌刀军是我大魏核心兵种,又因陌刀锻制困难,需得在配套的刀法下成阵方可所向披靡。
若林雄不是来自北疆陌刀军,那么如此庞大的人力物力调动,也只有那些诸侯们在自己的封地里秘密训练陌刀军才可能不为鉴查司察觉。”
丞相宋廷谕开口道:“陌刀军是世兵制,无论是陌刀冶炼技术或者刀法、阵法皆是重中之秘。齐大人认为有人窃取这些核心,并成功的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大规模训练?而既然选择了私下进行,又为何让林雄如此光明正大暴露?”
齐策之回道:“陌刀军涉及谋逆大罪,寻常诸侯不敢行此事。因此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假借陌刀军身份。一柄陌刀其实并不难得,只需让林雄每日以持陌刀之法训练,那么这种特殊的结茧方式自然也能轻易模仿出来。因此,此事的症结还是在暗阁那边委托人身上。”
张斯同依旧一脸笑容的说道:“那齐大人觉得背后之人为何要这般行事呢。”
齐策之看了眼张斯同,面无表情,心中讥笑了一下回道:“回首辅,齐策之愚钝,想不通其中关节。”
魏洵神色清明的看着宋廷谕,道:“丞相怎么看。”
宋廷谕微微欠身,作揖道:“回陛下,老臣觉得有三种可能。一:利用赵壁、李瑞新和成靖王之间的矛盾再以陌刀军介入,以此挑起赵李两家与皇室之间的矛盾。行此事最有的嫌疑的便是封守青东、青西两州的中山公刘进。青东、青西与南阳、阜州接壤。赵煜和刘进摩擦不断,势同水火。所以老臣建议不该冒然缉拿赵壁和李瑞新。
其二:北齐近年对我大魏虎视眈眈,陌刀军镇守北疆,使齐人难以南下一步。或许林雄是北齐探子,假借陌刀军身份让陛下与陌刀军之间徒生间隙。
其三:北疆作为大魏北境的交通枢纽,更有十万陌刀军,十万大魏铁骑常年驻守。对北境的三大诸侯而言如鲠在喉。也有可能是这三位从中作梗,意挑起陛下和陌刀军的嫌隙。”
魏洵笑了笑:“却都是视朕如无物?”
张斯同等人连忙端正体态,垂首不语。
“魏无寿。”
“臣在。”从始至终一语不发的魏无寿拱手听令。
魏洵道:“再去趟暗阁,问出委托林雄之人。问不出,这设在京都的暗阁就不用留了。”
宋廷谕连忙谏言道:“陛下不可,这暗阁遍布列国,势大根深,规矩森严,如果......”
“朕说拔了。”魏洵面无表情。
宋廷谕嘴唇嗫嚅了两下,终究没再说下去。
“诺。”魏无寿抱拳领命,飒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