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后来老臣也想通了。如果顾老活着,想必也能赞同陛下的做法。
一个老人家的性命跟国本比起来孰轻孰重,老臣心中还是有数的。
陛下天子之躯,无须对老臣说歉意之话。”
李洵深深叹息一声,望着远处无边的夜色,“其实,若是朕能修行,倒更想做个闲云野鹤之人。
这几年的皇位坐的实在是太累了,对外就像朱煜此人,如此猖狂的在朕的头上蹦跶,视朕若无物的践踏,而朕却还要委曲求全。
对内,朕还要担忧那禁地之下的变动。还要担忧国内这风雨飘摇的民生。朝堂百弊丛生,民间怨声载道。
这一切的一切,朕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一一改善。但是没有办法,先帝当初把这皇位放到朕手里的时候,那朕便要负责起这一切。
可这其中曲折,能与人言无二三。”
褚峥亦是看着远处的夜色,安静的听着李洵的这几句从未从他嘴里听到的带着抱怨之词。
这时候的李洵却更像是一个为生活而苦恼再普通不过的人了。
但是褚峥知道,这样的烦恼是以千百万倍放大来计的。
瞥了眼李洵那已然发白的鬓角,岁月如此短时间内的刀噼斧凿,足以看出李洵这段时间是如何的心力交瘁。
之后,褚峥默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将玉符贴放在额头之上,开始查看其这大齐护佑阵法转杀阵的核心点所在。
上面每标注的一个亮点就代表着一处需要修士坐镇的地方。
看完之后,褚峥声音愈发沙哑的问道,“陛下,这个阵点数量无法再缩减了嘛?”
李洵遗憾的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经过最少化的处理,再没有办法缩减了。”
褚峥稍稍仰着头,浑浊的双眼有些润红,最后深吸一口气,“陛下,这中间这个最关键的点谁来?”
“秘密。”李洵望着远处轻轻的笑了笑,笑容温和好似暖阳。
听着李洵这样的答桉,褚峥愣了一下,最后收起玉符,抱拳道,“老臣明白了。不知陛下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了。”李洵摇了摇头。
“对了,之前陛下说过,太安城底下的七十二小周天阵基本就能确定是那位太祖所布,虽然这个阵法和血祭可能关联较小,但是老臣认为陛下也应多关注一二。”柯镇邦补充了一句。
“明白,朕会的,这件事一直都有在关注。”
“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李洵轻轻颔首,然后伸手拍了拍褚铮的肩膀,“朕对不起你。希望这血祭一事总归是假的。”
“陛下没有对不起谁,太安,大齐能有陛下这样的圣君是福气。”褚峥深深作揖,“老臣告退了。”
说完,褚峥转身离去。
来时挺拔的背影此刻竟句偻些许,望着,暮气都有些沉重起来。
李洵双眼平和的目视着褚峥离去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视野之中。
最后,他在桌边坐下,夹了一块已经生冷的羊肉放入嘴里,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温酒,一饮而尽。
稍稍仰着头,阖上双眸,在回甘,亦在忆苦。
良久,才蓦然的睁开双眼,眸子里彻底转为坚定的色彩,紧了紧衣领处的大袄,然后起身离开,没入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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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余乾回到公孙嫣小院的时候轻手轻脚的,本来是怕影响到公孙嫣的休息,却没有想到她就坐在院子里。
“阿姨这么晚了还没回屋嘛?”余乾出声问了一句。
“等你。”公孙嫣澹澹的说了一句。
余乾一怔,然后立刻上前坐下,笑呵呵的问道,“是不是想我了阿姨?”
余乾刚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一变,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公孙嫣说道,“阿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