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铁塔1958年落成,高332.6米,要说是塔倒不如说是一个大型商场,登上塔顶即可俯瞰整个东京……当然那是略有一些夸张的说法,不过在真的登顶,将这将要步入盛夏的大半个东京全部收入眼中的时候,仍然不免为那五彩霓虹组成的繁华都市之景而感到震撼。
即使墨秋染也是如此。
绘梨衣就更不必说了,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出神的状态之中,过去的十几二十年她的人生基本上只局限于那小木屋格局的房间里,寸步不离,时代飞速变化的时间,她的人生却仿佛被定格一般,只能日以继夜的在那小屋里慢慢长大,检查,治疗。
她想象过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精彩,可很显然的是这世界的精彩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极限。
源稚生和樱在一旁,整个塔顶还是很大的,但此时此刻这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他们直接包场了。
“源兄,有事情和你商量一下。”墨秋染看了看时间,对那边气氛已经古怪了一整天的源稚生说。
“哦,好!”源稚生颇有些迫不及待地点点头,能够脱离这种古怪的气氛,还能够让墨秋染远离绘梨衣,这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于是樱陪在绘梨衣身边,而墨秋染和源稚生走到另外一边。
……
“源兄,你觉得今天绘梨衣感觉怎么样?”
墨秋染看着远处因为距离遥远而变得渺小如会发光的蚂蚁一般流动的车流,问。
源稚生沉默,要说实话的话当然是一句很不错,绘梨衣这种纯正的孩子是不会伪装的,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就说明真的是很开心了,而作为绘梨衣的哥哥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源稚生见过绘梨衣的笑容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天多。
就离谱!
可如果当着墨秋染的面说出来的话就会令人觉得怪怪的,莫名的失落和挫败感居然涌上心头。
怎么?承认墨秋染的手段比自己的高超,当哥哥哄妹妹开心的技术比自己好,比自己称职吗?
所以源稚生就只能沉默不答以保持最后的倔强了。
“我说这句话的意思不是指责源兄你,而是我似乎并没有发现绘梨衣有感觉到不适应或者是出现不受控制的现象。”墨秋染轻声说。
“……绘梨衣失控的情况还是非常少见的……因为一直都在有治疗。”源稚生说。
“先声明,我不是一个喜欢抬杠的人,只不过有些时候拥有更多求知欲的精神,所以我对于一些事情总是充满了怀疑,”墨秋染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正是因为那种治疗,导致绘梨衣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源稚生顿了顿,用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墨秋染。
“可你也没有做过对比实验对么?关于绘梨衣没有治疗会出现暴走的可能这个信息……应该是一开始就有人告诉你的。”墨秋染说。
“……你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源稚生皱了皱眉,看向墨秋染,“你想做什么?”
“先声明,不是为了挑拨离间,而是我这个人一般对于一些人都有一种直觉,最简单的好人坏人之类的,”墨秋染说,“那位蛇岐八家大家长先生,在我看来,有些不太一样的异常,目前没有人给过我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碰到那种无恶不作毫无底线的……”
“住……”
“纯粹是猜测,不必动怒,我也知道这样毫无证据的质疑基本是不可能让人尤其是让你相信的,但我还是要说,因为这次的感觉真的很特殊……”墨秋染打断源稚生后随口瞎编着,“总之,说起这个来只是为了给你提一个醒。”
“这种毫无意义的话语……”源稚生皱起眉头。
“你有点吵了。”墨秋染说,随后他打了个响指。
源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