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是默契的朝着那陈家行去。
说起这陈霖,如今比起徐青冥,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陈霖科举出仕,因为算是大族出身,一开始便得了御前行走的差事。
徐青冥以书画见长,陈霖却是写得一手锦绣文章,这锦绣二字不是虚的,而是因为他一开始写文章,的确是十分的花哨,乍一看去,十分的华丽,但实际上却是空话连篇。
这乃是刚刚入官场的世家子弟的通病,大多数人做了官之后,也就不琢磨这个了。可是陈霖不同,他下了狠心外放了好些年,再回京城已经是脱胎换骨,真真的做到了引经据典,言之有物。
十多年过去,徐青冥在街头给人写家书,但陈霖已经是陛下的肱骨之臣,此番春闱,他便是所有考官当中,最为年轻的一位。
“早朝的时候,时常见的。陈霖为人十分的稳重,脾气也十分的好,皇兄性子暴躁,时常的骂人。陈霖时常规劝于他,你若是见了,就知晓什么叫做君子风范了。”
周羡说着,引着池时便进了陈家门,门上早已经通报,径直的将他们二人引到了陈霖所居的院子里。
池时瞧了一眼,亦是惊叹,周羡此番并没有吹牛,那陈霖穿着一身灰青色的袍子,留着八字胡子,坐在那里,身上的书卷气简直要溢出来,可没有人会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中年书生。
因为他的身上,不光有书卷气,还有官威。
池时在周羡的下手落了座,一个穿着朴素的夫人,微笑着替二人上了茶,然后招呼道,“威儿,走了,随阿娘下去做功课去。”
在陈霖的身边,站在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童,他好奇的睁着大眼睛,打量了一下周羡同池时,遂又乖巧的点了点头,“是,阿娘,那威儿一会儿再来向阿爹请教功课。”
陈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去罢,莫要贪玩。”
等那夫人同孩子走了,他方才对着周羡行了礼,“孩子顽劣,叫殿下见笑了。不知殿下今日登门,所为何事?这位想必就是最近京城里名声大噪的池仵作吧?”
“遥想当年,我去京兆府探望青冥,还时常见到你阿爹!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呢,后来他回去老家了,方才断了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