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冥说着,又解释道,“当时我没有记起来,是因为这孩子我就是一笔带过,并没有放在心上。我是正月十四画了这孩子,正月十五第一次遇见了杨安芷!”
“当时我就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她似的,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池时又看了一遍那孩子,他梳着一团发髻,穿着中衣。四五岁的孩子,有些雌雄莫辨,分不出男女来。杨安芷早就死了,她同周羡都没有见过,自然不知晓徐青冥说的像,到底有多像。
“会不会是杨安芷的孩子?”周羡说完,不等池时否定,自己又摇了摇头。
他先前一瞬间在想,说不定杨安芷为了保住苏雨润,同她交换了身份,替她去死了。然后苏雨润带着孩子嫁到了陈家,只要杨家人不揭穿,那未必是不能成行。
“年纪对不上。陈霖今日说了,杨安芷嫁过来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她生不出这么大的孩子来。而且,苏雨润生下孩子之后,立马给了杨安芷。杨安芷带着刚出生的孩子出嫁。不过很有可能这孩子同她有关。”周羡补充道。
徐青冥听着,神色陡然一变,他猛的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一开始的时候,我同杨安芷被人挤散了,我想着她是陈霖的妻子,那便是我的嫂子。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当时我们约好了去酒楼,她初初嫁来京城,对路不熟悉,都是听我的,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可是突然,杨安芷停下来了。”
“我觉察不对,一看她,她已经被人挤到相反的方向去了。我想要去追她,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涌来一拨人,挤得要命,一晃眼,她人就不见了。”
池时皱了皱眉头,“所以,杨安芷不是被人挤走的。你觉得她是看见了这个同她相似的孩子,所以追了过去。”
徐青冥激动得跺起脚来,“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没有想通呢!就是她自己走的,可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我说我们中途分开了,他们全都不信。”
“只说我是为了脱罪,胡乱说的。你们去了陈家,陈霖同你们说了什么?”
池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虽然以你这脑袋,也查不了案子,只能照葫芦画瓢的画个现场……但勉强也沾到推官的边儿了……”
“人家年轻人上蹿下跳的,旁人少不得嗔怪的说句皮猴儿,到了你这儿,也不瞅瞅你多大年纪了,上蹿下跳的,人只能说句老白菜梆子安分点,一惊一乍的!”
徐青冥被说得老脸一红,乖巧的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有人来你这里翻东西,那么你已经不安全了”,池时说着,看向了周羡,“把他关到楚王府去,叫人看起来。”
徐青冥一听,顿时急眼了,“不是给我洗冤么?怎么还把我当犯人了?”
周羡对着池时点了点头,“把你当犯人,该送你去水牢里。让人去楚王府待着,那是以免来找东西的人,把你的小命给找走了。你在那里安静的等着,暂时不要再掺和这事儿了。”
徐青冥心中一紧,偷偷的看了一眼那脖子上挂着金色闪电的孩子,他家中别说金子,便是铜皮都抠不出一块来,这孩子比他富有多了,的确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我都等了十多年了,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曹推官说了,这天下除了楚王殿下同池仵作,没有旁人能够还我清白了。若是我……”
“像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前程尽毁,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滋味的。”
池时点了点头,“是不明白,你的剩饭剩菜还在桌上发烂发臭。”
若非查案,池时当真是不想在这里多待上一刻钟。
她将那副画叠好了,收了起来。然后同周羡一左一右的夹着徐青冥出了门,久乐常康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