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羡看了看池时的眼睛,“猫儿聪明,还会挠人,我觉得甚好。”
……
池时同周羡回到京城的时候,京城里已经满是繁花,春风一吹,花瓣满地。
池时拿了往年惯用的丝帕,系在了脸上捂住了口鼻,又戴了一个宽大的帽子,将整个人全部笼罩其中,临了又忍不住吃了一颗药,方才战战兢兢地下了马车。
若是可以,整个春日,池小爷都想住到地底下去。
池时刚一落地,一个人影便飞快的走了过来,“我的儿,你今日回来,怎地也不提前叫人来说上一声?阿娘好给你准备你爱吃的菜。你回来得正好,殿试刚刚结束,今日便要放榜了……”
姚氏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牵住了池时的手,眨了眨眼睛。
“哎呀,阿时回来了。你来得当真是赶了巧了,指不定能够瞧见打马游街的盛景呢!”池时循声看去,一眼就瞧见了穿得一身红彤彤,喜气得不行的池家大夫人。
在她的身边,站着正是她曾经见过的老熟人李婉。
李婉同池砚的亲事定在了春日里,她这一趟出京,赶巧错过了。这桩亲事跌宕起伏的,到最后竟然还是成了。
见池时看她,李婉微微颔首,随即又将实现挪开了。比起上一回下定的时候,在国公府见到的那飞扬跋扈的样子,她现在看上去老实乖巧多了。
显然真正的汝南王世子回来了,她姐姐那边不但希望落了空,还遭了罪失了圣宠,让整个陈国公府显得越发的摇摇欲坠起来。
池家大夫人扶了扶身上的金钗,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她已经听到了风声了,池家这次那是要轰动整个京城了。
“我在盛景楼定了流水席,你倒是有了口福了,给你同瑛哥儿都留了好位置。”
池时点了点头,“大伯娘今日当真风光,像是新嫁娘似的。我一晃眼,还以为我大伯父老树开花,又重新给我娶了一位新的大伯娘呢!”
池家大夫人显然是心情好得不得了,她脸色微变,对着池时笑了笑,“阿时就是嘴甜,这是在夸大伯娘生得年轻呢!”
“那可不是!不想事儿的人,是比旁人老得慢一些,像大伯娘这样的,那一辈子应该也就是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池时还欲说话,却感觉一旁的姚氏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挑了挑眉,顿时不言语了,乖巧的站在了一旁,挽着姚氏的手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阿娘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是天兵谷练的好匕首,等果子输了,拿来削皮甚好。”
“路上还碰巧遇到了一个商队,从南地来的。我收了些珊瑚还有南珠,给阿娘做首饰戴。”
姚氏一听,顿时乐了,她戳了戳池时,抬手往后一指,“你祖母稳得住,在后院坐着等呢。阿娘同你大伯娘,这不是心急,搁门口站着了。你阿爹来了……”
池时一听,穿过人群朝后看去,只见那门槛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人,他手中还抱着一只三花狸猫儿,正絮絮叨叨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时辰还早,报喜的人尚未来,池时朝后走了过去,一屁股也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嘿,我又没有送八台大轿去祐海,这是哪阵风把我阿爹吹过来了?”
池祝哼了一声,“你这个不孝子,怎么清减了这么多,楚王不给你饭吃么?”
池时摇了摇头,“你坐在这里做什么,这前头杵着这么多块门板儿,寻个腰缝都寻不着,能看得到什么?”
池时的话音一落,站在前头的池家人,齐刷刷的一个闪身,给他们父女二人留出了一条宽宽的道儿来。
都是内宅夫人,哪个愿意自己是池时口中的“门板”?她们想着,吸了吸气,让肚子显得小了几分。
池祝瞧在眼中,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倒是长本事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