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下河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隧道一般,空荡荡的,说起话来,几乎还有回响。
前头的常康连听了几遍傻子,顿时不乐意了,“殿下,你若是以九爷为准,对比之下,天下人那全都是傻子!以前您还夸我机灵呢!”
“我何时夸过你了?”周羡没好气的说道。
“殿下您不记得了,就那一回,咱们去庄子里摘果子吃,好家伙,不知道怎么地,捅了马蜂窝了!我瞅着有条河,直接拽着您就跳进了河里,潜在水中,等那马蜂走了,才起来的!”
“当时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看啊!还以为有哪里来的鸳鸯殉了情,就差没有往下捞了。后来知晓是怎么回事,哪个不夸我机灵!”
池时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你们两个,都有轻功。”
常康一愣,河道里一瞬间寂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赵兰汀的一声爆笑。
周羡笑了笑,压低了声音,“你回来之后,好些了么?”
“什么?”池时皱了皱眉头。
“先前我瞧见了,你的嘴比平常红了一些,是受了内伤,刚刚提气救人,所以吐血了么?是不是在平阳你为了救我……”
周羡说着,将池时往上托了托,“你怎么不告诉我?”
“没受伤,刚在盛景楼吃了胡辣汤。再说了,就算受伤了,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是华佗,还是扁鹊?”池时将头一别。
“嗯,你一边喝着胡辣汤,一边看你哥哥游街,看得高兴了,往崔江晏的脑门上浇上一碗。”
池时一梗,“胡辣汤不要钱的么?平白无故为何要请崔江晏喝。”
周羡还欲说话,又听到前头的常康嚷嚷道,“九爷,我们殿下背过人,你背过人么?”
池时松了口气,扬声道,“如果死人也算的话,那背过。”
地道里又是一阵寂静……
再走不多时,便出现了一道石梯,常康将赵兰汀往地上一放,顺手一托,掀开了上头的盖子,四人依次走了出去。
在那地下待得久了,一出地面,整个空气都觉得清新起来。
池时往四周一看,这里是一个民居。
像上一回周羡领她去过的那个京兆府衙附近的民居,差不离的。
听到响动,里头立马出来了一个老嬷嬷,她对着周羡行了礼,又拿了干净的鞋袜过来。
几人整理一番后,周羡方才领着池时出了院子门,他的马车,让常康驶着去送赵兰汀了。
“今天的案子,你作何想法?”
“那字你应该认出来了,很明显。去平阳的时候,常康拿了你以前吃的药方子过去,虽然师兄没有用上,但是我瞧过一眼。”池时说着,摸了摸放着她撕下来的那张药方子。
“是沈观澜的字”,周羡说着,心中有些发沉。
“观澜虽然平日里痴迷药道,甚至是有些疯癫。你说他用鼠兔试药,那有可能,可是直接拿人试毒,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做。”
池时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目前看来,对沈观澜极其不利。受害者一共有四人,赵兰汀没有死,但也算受害者之一。这四个人,听你的描述,除了都是人以外,几乎毫无共通之处。”
“可若是试药,却又十分说得通了。老人,孩子,壮年男子,年轻女子……凶手乘人不备,将人用迷药迷晕了掳走,然后带到暗河里,给他们试药。死亡之后,直接原地抛尸。”
“沈观澜是京城里最负盛名的大药师,平日里楚王府的那股子药味,周遭都能够闻得到。但凡认识他的人,都知晓他对毒物有多疯魔。”
“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墙上贴着的那些药方子,那是沈观澜的字迹。别人不认识,可你却是肯定认识的。”
周羡沉默了片刻,“我相信观澜不是凶手,有人要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