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罔一认罪,四周的热心邻里,一片哗然。
他们这条巷子,竟然因为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改了名字,简直是令人晦气。
一群人不用池时同周羡开口,便乌央乌央的上前,这里敲敲那里跺跺,很快便将这王家的地窖给找了出来……
几个胆大的青壮年一起走了下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抬了满院子的箱笼,还有那春桃的骸骨上来。这么多年过去,尸身早就已经腐烂,只剩下白森森的骸骨。
池时走了过去,确认了胸口上的刀伤,又叫久乐去请了京兆府的人来,将这些东西,还有王罔这个凶手,一并的带了回去。
一切弄完,不过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隔着薄薄的鞋底子,都能感觉到这街市的地面,烧得烫人脚。
池时上了马车,从冰盆在里拿出了一个皮袋子,咕噜噜的喝了一口,然后又递给了周羡。
“冰镇的酸梅汤,还是久乐的脑袋好似。这皮袋子,原本是沙漠里的人,装水装酒的。我嫌太厚了些,叫久乐去找师傅做薄些的了。给你也做了一个。”
周羡眯了眯眼睛,抬手一抽,抽出了一把大蒲扇,手中摇了起来。
那羽毛扇子纸扇子虽然好看,但哪里比得上这大蒲扇子散热!
“所以当真有清酒大师么?猴子头上怎么还有竖起的毛?怎么没有听你说过,恒威镖局也是你的产业?”
池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楚王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大夏天被热化了么?”
“一个破镖局,出了那档子事情之后,我阿娘觉得晦气,便扔给我了。现在说是走镖,基本上也都是给自家的商队压阵罢了。赚不着什么钱,若非是今日撞见了,我都不记得有这个产业了。”
池时说着,摆了摆手,一脸不赚钱的晦气玩意儿的样子。
周羡瞧着,嘴角抽了抽……
突然觉得,自己的私库,根本就不算什么!他果然是注定要吃软饭的!
“所以,根本就没有清酒大师对吧?”
池时点了点头,“那自是没有。倒是我小时候,胡乱在纸上画尸体的时候,我小舅舅给过我一个清酒的私章。说是有人去定刻的,刻了之后不满意,不肯要。”
“于是我小舅舅就拿了个更贵的忽悠……不是,更好的给他看,人家也不差钱,便多掏了些,买好的去了。这个没用了,就给我玩儿。”
“也确实是没有用,玩没有几天,就被我捏碎了。”
池时说着,话锋一转,“不过那金首饰上的猴子,倒真的头上有根倒毛,我瞧着是侯小姐打起肿脸充胖子,寻了什么野路子的师父,没有磨平,留了毛刺。”
周羡一时无语。
神他娘的留了毛刺!
池时说着,又从周羡手中拿过那个皮袋子,喝了一大口酸梅汤,整个人这才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她将塞子塞好了,又放了回去,一扭头就瞧见了周羡红得能滴血的脸。
她想着,复将皮袋子拿出来,闻了闻,又小小的喝了一口,“是酸梅汤,不是酒,你怎么还上了头?”
周羡将脸别了过去,撩开了马车帘子,一股子热浪迎面扑来,他立即又手忙脚乱的放下来。
他有些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先送你回去歇着,这案子破了的事情,让你哥哥到时候同你嫂嫂说去,到时候他还能落一个好字。”
池时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马车很快便在种李院角门附近停了下来,池时跳下马车一瞧,在这门口,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了。这马车瞧着,眼生得很。
池时想着,领着周羡便进了自家门,刚一进去,就听到了里头的欢声笑语。
在那堂屋里,坐着一个穿着银灰色袍子的人,池时眼睛一亮,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