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江南,夜短日长。
岳林峰、凌晓丫、岳林虎和吴玮华四人一路披星戴月、翻山越岭,黎明时分就接近了吴家坳。
越接近吴家坳,吴玮华心思越盛。
明月映疏枝,漏断空山静。
幽人独往来,阴阳两相绝。
一想到自己的爹娘好端端地被无缘无故地冤死,他就莫名悲伤。
好在有凌晓丫、岳林虎两人和合二神一样,一路上一唱一和,在一旁不断开导,才不至于在悲痛中沉沦。
人死不能复生,过于悲伤的意义不大。
假如悲伤能解决问题的话,那练地打滚、嚎啕大哭、泪雨滂沱岂不是成了万能良药。
相信吴玮华爹娘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到他这种深陷悲伤不能自拨的样子。
逝者如斯,入土为安。
记念爹娘最好的方式就是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
活出个人模狗样,撑好自家的门楣。
吴玮华也知道凌晓丫、岳林虎两人说得有理。
可是。
看事容易做事难。
别来夏半,触目断肠,夜梦惊心,日影孤怜。
撑好自家门楣,又谈何容易!
“小华,别想那么多了。”
岳林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过多地说什么。
开导是必需的,但多说无益。
这道心理上的坎,最终还得由吴玮华自己来迈。
……
“这不是吴郞中家的小华吗?他身边的三个人好象都是他家的亲戚。”
“他们仨前两天跟小华来过,据说那两小子是县衙的捕快。”
“捕快?你见过这么小的捕快么,瞎说。”
“只是不知,这又是要抓谁哦。”
“还能抓谁,当然是吴员外家的人呗。”
“吴员外家的人?吴员外他们不是昨天就被带走了么。”
“你还别说,这小华年纪不大,倒有点能耐,你看看,这衙门里的人一拨一拨,走马灯似的。”
“人命关天,能马虎么。”
“就是,听说害死吴员外家的少爷并不是吴郎中,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就是他家管家。”
“管家?你是说吴管家呀,为什么?”
“图财害命呗,到头来还不是害人终害己。”
“我跟你说……”
……
吴玮华跟岳林峰他们一进村,眼尖的村民们就议论开了。
如此看来,这消息还传得挺快的。
听到村民们的议论,岳林峰暗自松了一口气。
吴家坳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无形中就替吴玮华家正了名。
将来吴玮华在吴家坳立足,还得靠祖传手艺谋生。
治疗跌打损伤可是中医药文明中的一块瑰宝,山民们的日常生活还真离不开它。
吴家草药郞中这块便民益民的招牌可不能丢。
不过,岳林峰他们对村民们的议论没有掺和,而是直接来到吴玮华那破烂不堪的家。
一行人先是洗漱了一下、弄了点吃的,然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去了吴玮华爹娘的坟头。
在爹娘的坟头摆上香花蜡烛,吴玮华少不了又是一番哭诉。
冤屈得申,元凶伏法,吴明强、江氏在天之灵总算得以慰籍。
祭告完毕,烧点钱纸,最终吴玮华被岳林峰等人强制劝离。
不强制劝离不行。
不强制劝离的话,触景生悲,吴玮华有可能会在坟头哭晕。
“小华,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坐在吴玮华家的堂屋内,岳林峰直截了当地询问。
这堂屋屋顶当时被吴霸天带人掀得片瓦不留、上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