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林峰事先己经了解到,除了轮值人员,衙门平时是不会给衙役们统一安排食宿的。
“什么事,你说。”
“东南县城我们不熟,我想托江捕头为我们租一间房子,作为我和小虎的安身立命之所。”
“到时我让江捕头在衙门内收拾一间屋子,以后你和小虎就住县衙。”
上官申正望着岳林峰,一脸眯眯笑。
“我和小虎长住衙门恐怕不妥吧,老爷,似乎有违惯例。”
听到上官申正要为自己和岳林虎在县衙破例安排食宿,岳林峰有点错愕。
这有违上官申正平时公私分明的一惯作风。
“情理上说是有点不妥,可衙门乃东南县枢纽,其安全事关重大,不可懈怠。”
“你身手好,又无家室拖累,长驻衙门值守目前看你最合适不过。”
“长年累月白加黑值守衙门,很辛苦,以后就有劳你了。”
“至于吃饭嘛,添个碗添双筷子的事,就和衙门其他轮值人员一起吃。”
上官申正舌绽莲花,几句话就把一个旁人眼里不合常理的负面问题,演化成了既中规中矩又合情合理的正面问题。
让人听起来总感觉到岳林峰在这件事上吃了老鼻子亏。
别的捕快都是在衙门轮流值守,岳林峰却得日以继夜春夏秋冬守在衙门,而且他守在衙门不是闲逛和睡大觉,是身负重任、保护衙门的安全,一年四季没得休息。
月例还是那份做捕快的月例,工钱并冇比其他捕快多。
别人轮空时白天点卯、晚上回家,老少家人卿卿我我,岳林峰却不能回家,得守在衙门保安全。
三百六十五天,呷在饭堂,睡在空床。
你说他累不累、亏不亏?
难道由县衙安排一间房子、点基本保障还不行?
这样的事情,谁愿意谁来啊,谁有想法谁上嘛。
当然,岳林峰睡空床、呷饭堂怨不得别人,他年纪还小。
十七岁嘛,刚刚破瓜,正是碧玉年华,黄瓜才起蒂,称不得儿郞、讨不得婆娘。
这也是为何上官申正说他没有家室挂碍的原因。
其实,上官申正安排岳林峰睡衙门,他求之不得,正好省了房租钱。
以前在岳家村时,爹死娘不在,进门一把火、出门一挂锁。现在到衙门来,有事肯定要当差,无事在哪都一样,睡不睡衙门没区别。
呆在衙门还可以省得自己搞饭吃,呷饭堂多爽,呷完后碗筷一丢、嘴巴一抹,拍屁股走人。
既不用洗碗涮锅,又不用擦桌扫地,轻轻松松,屁事都没有。
只是,自己的事搞定了,岳林虎这小子怎么办?
难道说,让他单独一个人到衙门外面去租房?
要是这样的话,真的有点难做了。
这样的事至少他岳林峰做不来。
最起码的,雷叔岳春雷和二婶那里就说不过去。
自己年纪比他大,在辈份上占了一个长字,岳林虎人前背后一直峰哥长、老大短地叫着,现在两人一起到县衙当了这个捕快,最是怎么样也不能把他撇开,自己只图自己有地方处,让他到外面去找房吧。
做人不能不的道。
更不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平日里,在岳家村,岳春雷老两口对他不薄,在村里人面前没少护他的犊子。
如果他真的让岳林虎到外面去租房,而自己却住在县衙内,到时,雷叔和二婶怎么看他?还有云叔和梅姨怎么看他?
恐怕到时,背后指他背的人肯定不会少。
一想到凌云和高爱梅,岳林峰就自然而然地又想到了凌晓丫。
一想到凌晓丫,他又是一阵头大。
这鬼丫头和岳林虎一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