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们知道郭孝最后娶了谁吗?”
半个月以后,白筱筱喜滋滋地问朱老娘。
朱老娘点头:
“知道,听说娶了他表舅家的一个表姐,相貌丑陋且不说,脾气还大,还不讲理,唯一的好处就是家中巨富,嫁妆十足丰厚。”
“那挺好,他就喜欢泼辣些的女子,这次让他喜欢个够!又是亲戚又是媳妇儿,看他们一家人怎么打擂台!”
白筱筱眉飞色舞,心情好极了。
人教人,怎么都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楚弈恒强势地玩了那么一次“姻缘连连看”,算是歪打正着帮她点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如今松阳县治下的村子里都传说新任官媒白筱筱是个脸酸心硬的泼辣货,把她说的跟妖魔鬼怪一样。
白筱筱半点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只要松阳县的老百姓们以后不搞事情不出幺蛾子,好好配合工作,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好了。
这不,她再下乡去大家见着她都尊重多了,好些人家都请她去吃喜酒。
一听吃席,天天啃窝窝头的白筱筱两眼放光。
她立刻就去蒙学里给白笺笺告了假,带着他去乡下吃席去。
姐弟俩两天吃了四场席,女方吃完跟着去男方吃,吃得满嘴流油脸泛红光。
学堂老先生却是无法容忍学生逃课去吃席的无耻行径,气得跑去县太爷那里告状:
“……为一时口腹之欲,荒废学业,实乃罪大恶极!那白冰人淡泊名利,从不看重物欲,怎的能有这般不肖儿女!”
县太爷给老先生奉了茶,让他消消气:
“本官会从严惩戒,先生放心。”
打发了学堂老先生,再看看相携归来的姐弟俩,县太爷忍不住叹气。
白翠荣年少之时,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世间繁华无不尽享。后来家族蒙难,她尝遍艰辛,方才看透世情,淡泊度日。
可这两个孩子却是自幼吃苦,从未享过福,又如何懂得克制奋进的道理?
但该罚的还是得罚,吃的肚子滚圆的姐弟俩一人挨了十个手心板。
白笺笺痛得扑进姐姐怀里哇哇大哭,白筱筱却是忍了痛,赶紧低头认错:
“这事儿怪我,是我一时放纵,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好好当差,督促弟弟好好上进!”
“下不为例,如若再有,你们姐弟自寻出路。”
县太爷点到为止,也不多说。
他怜悯他们姐弟,却不代表他会替他们包揽人生。
白筱筱也不多辩解,带着弟弟谢了恩,临走时,走到门口又回了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
“大人,这个,是我给您带的,干净的,您别嫌弃……”
说完往桌子上一扔,拉着弟弟逃也似的跑了。
县太爷愣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打开了纸包,里面是整整齐齐四块枣泥馅的白面果子,是他素来爱吃的。
本还满目威严的中年男人将那些点心托在手心里,良久叹了口气,捏了一块放入口中。
这个二傻子,倒是挺有心的,还知道给他打包点心。
晚间,哄着白笺笺睡着之后,朱老娘来看他们。
看着白筱筱高高肿起的手掌心,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人家奉承你几句,你就真当人家是看得起你了?不过是借你这个官媒婆的身份撑撑媒人的场面罢了!你瞅着有什么好东西揣袖子里带回来不就得了,还值得让笺笺逃学去吃席?
你也别记恨县太爷打你们,咱们这种身份,若是再不上进,这辈子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是是是,老娘您说的对,这事儿是我不对,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就是瞅着笺笺可怜,一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