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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脸猥琐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妙青的那个“秦郎”。
原以为县太爷能把他多关些日子呢,居然这么快就给放出来了。
秦文生扯着小毛驴,苦着一张脸:
“我只是爱慕王小姐而已,我真的没有把她怎么样……”
“幸好你没把她怎么样,不然定然将你治罪!”
白筱筱一想起梦境里此人的丑恶嘴脸,就恶心得慌,一把夺回了毛驴的缰绳,拍驴就跑:
“做个人吧你,别再痴心妄想了!”
“我怎么就是痴心妄想了?难道我堂堂一个童生,我还配不上她一个农户之女?白官媒你就行行好,帮我提个媒吧!”
“要提媒你找别人,我这里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筱筱懒得和他多说,又拍了小毛驴一巴掌,远远把人甩开了。
她前脚跑去棒打鸳鸯,后脚就替这个禽兽去提亲,她成什么人了?
也不知道这禽兽是个什么脑回路。
白筱筱满腹怨念地到了郭春草家,也没敢跟郭家人提起这个茬儿,倒是有来郭家帮忙张罗婚事的村民提了一嘴。
“……十里坡那个秦文生啊,前两天被县太爷请去县衙喝茶去了,眼看着这是前途大好,你们谁家有合适的大姑娘,赶紧说个亲,将来说不定还能得个诰命呢!”
“是吗?我就说我瞅着文生那小子有出息,果然不错!”
大娘们缝着喜被聊着天,白筱筱在旁边听得眼睛都直了——
卧槽,没有人通知秦家人他们家这有出息的儿子为啥被抓吗?
大娘们看着白筱筱这目瞪口呆的样子,只以为她是不信,又抓着她一阵嘀咕:
“白官媒,我瞅着你年纪也不小了,这可是个良缘啊,你要不给你自个儿考虑考虑……哎哎,白官媒你怎么喷水了?是这茶太烫?郭嫂子,快来给白官媒换碗茶!”
“不必了不必了,我这就告辞了,你们慢慢聊,告辞!”
白筱筱连滚带爬地从八卦中心逃离,心塞得说不出话来。
被抓到牢里的人居然也能被传成前途无量,真真是应了那句“村东王三丢了羊,传到村西李四死了娘”,传话的人也太不靠谱了!
她只能带着满心的疑惑回了县衙,从高师爷处旁敲侧击打听一番。
高师爷一点没瞒她:
“大人原本是打算判他个重罪的,但是陈老鸨来找过大人了,亲自说的情——她都不计较了,不放人还能怎么办?”
“陈老鸨?”
白筱筱傻眼儿了,这人想什么呢,说好的要收拾秦文生呢?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似乎能理解陈老鸨的选择。
这件事虽然秦文生缺德,但要是闹开了,以世道对男人的宽容,他最多被指责几句,还真定不了什么大罪。
反倒是王妙青的名声会彻底毁掉。
陈老鸨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寄予厚望的女儿名声有损?看来陈老鸨是打算把这件事彻底按下去了。
怡香院。
陈老鸨看着面前愁眉苦脸的中年夫妻,不禁有些头痛。
“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如果有人来提亲,就说妙青还小,暂且不许配人家!”
“可,可我们管教不了妙青,她在家里不吃不喝成日啼哭……”
“我今晚过去,你们平白无事别往这边来!”
陈老鸨横眉怒目地将两口子堵了回去,两口子互相看看,都呐呐地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从怡香院的后门出去走了。
直到走出了后巷,四下无人,两人才忍不住互相埋怨:
“都怪你,当初心软养了这个孩子,养来养去倒是成了仇……”
“这怎么能怪我,当初你不也愿意的?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