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嘴角的弧度又逐渐消失了。

取之而代的，是他眼神中的一丝犹豫，与不舍。

“师弟？”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苏湄发现了符尘的异常，准备上前查看情况。

而符尘，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太虚七剑，告诉他们这个空间的真相。

从他发现自己手臂的圣痕消失之后，符尘就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圣痕空间，而不是心湖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而这也意味着，他眼前的太虚七剑，虽然与他记忆中的几人无异，但依旧是虚假的。

而符尘，做不到否定他们的存在。

不是因为他过分善良什么的，而是他无法做到否定自己至亲之人的存在这件事，而他也害怕，当太虚七剑知道这个世界，包括他们自身都是虚假的存在时，会发生什么。

诚然，他们之间曾是敌人，但那也是因为形式所逼，尽管曾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可符尘依旧是从心中将他们视作同门，乃至于家人的。

但是符尘也清楚，在这片充斥了他回忆的世界外，还有一个人等着他。

“……师姐。”

沉默了许久之后，符尘终于选择出声。

“我接下来所要说的一切，也许相当荒谬，但我希望你们能相信，并且……做好准备。”

因为这个事实也许很残酷。

符尘在心中这样补充道。

“你就放心说吧，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马非马说着，还上来拍了拍符尘的肩，脸上满是爽朗的笑。

而符尘看着眼前的马非马，还有站在身前的其他人，眼中的犹豫似乎在逐渐消退，最后他的有些单薄的两片唇瓣，还是吐出了这个世界最终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