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阅川微一抬头,却见孟大叔端着酒碗的手都在发抖。
最后被孟玉妆一把扶住。
年轻的姑娘颊边酒窝深深:“爹,你喝醉了吧?”
孟大叔沉默着,最终一碗酒仰头干下,脸颊瞬间漾起一抹酡红。
“嗯,我醉了。”
他站了起来:“我去歇着了,大虎,你们接着喝!”
主家都撑不住了,孙成虎也不在意,反而盯上了壮硕的灵甲:“哎呀,兄弟,咱俩得喝一个!”
酒碗一抬,就递到了小青面前。
“我之前回回都喝不过孟大叔,如今忙碌一段时间,酒量竟涨了!”
灵甲端着酒碗,看着对方仍旧固执的对小青催促:“唉,灵甲兄弟,你怎么不喝呀?”
白麓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到这种地步——大虎哥,你还没讲完这个案子呢?”
谁知话音刚落,孙成虎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得。
这个也说醉就醉了。
好在饭大伙儿都吃饱了,孟玉妆却笑了起来:“我倒是知道——这个凶手至今也没查出来,所以城中还是要小心些的。”
“阿麓,时公子,你们无事还是少出去最好。”
“等看了灯会,就抓紧赶路吧。”
……
“公子,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
灵甲一人便喝了半坛烧刀子,但如今神色清明,除了身上略有些酒气外,全没有半丝醉意。
他正在洗刷新买的浴桶——公子当然不能用别人的旧物,如今既要在橘洲待上一段时日,那还是买只新的好。
至于时阅川,如今正坐在灶前烧火呢。
唉,没办法,白麓迫不及待要用她的新桶!但总不能在屋子里烧火吧,还是烧了热水一桶桶加吧。
时阅川坐在灶前,如今正是太阳炽烈的下午,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反而越发显得风姿玉秀。
“嗯。”他填了根柴进灶膛:“孟大叔对女儿这样细心体贴,偏偏跟孟玉妆相处古怪又隐忍克制。”
“我看,二人之间没甚父女亲情,倒是相互忌惮。”
正说着,白麓也进了厨房。
见到她来,灵甲将手中清洗干净的浴桶往旁边排排放,一边道:“阿麓姑娘,你如果是需要烧水,我来就行了。公子烧火没有我熟练。”
唉,说出去竟有种淡淡的心酸呢。
像极了忍气吞声笑对不成器姑爷的老嬷嬷。
白麓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要——灵甲,你得给你家公子锻炼的机会。再说了,他给我烧水,我待会儿也给他烧水,这多好呢!”
“你放心,虽然我跟你家公子都不给你烧,但小青可以的,你们俩互相帮忙。”
灵甲无声叹了口气——唉,早知道了。
……
不过,说起孟玉妆,白麓也有话讲。
“她今天的眼神好怪啊,一会儿看你,一会儿看我——时阅川,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眼神有点熟悉?”
时阅川点点头:“嗯,你想吃鱼又想吃肉但却只能再塞一口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所以……”白麓摸了摸下巴:“你说她选了咱俩谁呢?”
时阅川端坐在小凳上,神情自有一股淡然:“我猜,大约是我吧。”
“毕竟,我这张脸,无论男女,想来都是相当出色的。”
这点白麓也承认——“是啊,搞不好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选了更麻烦的你。”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