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难道农人就不是人,官员才是人吗?凭什么就要农人过的辛苦,官员过的悠闲富足?”老朱眼睛一瞪,顿时厉声问韩度。
“那臣倒是敢问皇上,官员为什么要和农人一样辛苦?”韩度好不退让的顶上老朱,“皇上只看到今时今日的官员悠闲富足,就好似这是官员的罪过一样。那臣倒是敢问皇上,官员是怎么来的?今时今日的官员,哪一个不是靠着科举一步一步走进朝堂的?可是农人种粮辛苦,难道官员考科举的时候就容易?”
“二十年的寒窗苦读啊,真正的铁砚磨穿。皇上,农人小时候满地撒欢的时候,官员早早就在先生的戒尺下开始勤学苦读了,农人晚上做着美梦的时候,官员还是头悬梁锥刺股。这样苦了二十年的人,若是为官之后,还是要过和老农一样的生活。臣就斗胆问皇上一句,这公平吗?”
公平吗?当然不公平。
大家都是人,有人选择了从小吃苦,自然就应该成年享受悠闲富足。既然你选择了从小享受,那就要有长大了吃苦的准备。
“可是朕给的也不少啊,也给了他们二三十亩地的收益。”老朱辩解道。
韩度冷笑一声,若是老朱真能够给二三十亩地的收益,那官员也没有什么说的,但是事实是根本就没有这么多。
“一个农人一年都能够种十来亩地,一个官员的收入也就相当于两三个农人罢了。既然皇上以为给百官的足够多了,那就请皇上把天下农人召集起来,每个官职安排上两三个农人就是了,还需要百官做什么?”韩度不屑的说道,顺便还补了一句,“对了,到时候还可以在衙门里面给他们开垦一片田地出来,让他们自给自足。这样一来说不定皇上连俸禄都省了呢,多好?”
“噗呲~”朱标站在一旁,看见韩度惫懒的样子,听到他话里的揶揄,忍不住爆笑出声。
结果刚刚出声,就被脸色铁青的老朱给狠狠的地瞪了一下。
老朱被韩度的话给气的不轻,让农人代替官员当政,亏韩度想的出来。如果农人能够治理一方,那他还设立科举选拔人才干什么?干脆直接从农人里面选拔官员算了。
可是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不过从这个方向一想,难道真的是给百官的俸禄低了?毕竟一个官员能够处理妥当的政务,至少要比十个农人加起来还要多。老朱脸上的怒火慢慢散去,心里不由得认真思考起来。
片刻之后,老朱叹着气摇头,说道:“可是国力有限,实在是要量入为出。”
韩度心里呵呵了一下,看着老朱,‘什么量出为出,说到底还不是老朱抠门,舍不得见百官好。’
“皇上,国力有限这话放在洪武初年说,倒是事实。可是现在都是洪武十六年呐,别的不说,光是水师每年冲海里打的鱼,都足够发放天下百官的俸禄了吧?”
而且还不是像现在这样发,即便是按照粮食发放,都足够了。
老朱闻言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有教坊司和水师捕鱼的持续输血,再加上韩度从吕宋弄到的粮食,在运了一百五十万石之后,朱寿去了也开始督促赵老等人把粮食跟着送来。
因此,今年虽然因干旱赋税下降,但是老朱手里能够动用的钱粮,反而是比以往还要多的。不过这笔钱老朱只有用处,自然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拿出来给百官增加俸禄。
而且这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答应了给百官增加俸禄,那郭桓案里面那些底层做事的人,岂不是也要赦免?
可是以老朱对贪官的厌恶,他根本就不想饶过这些人。而且他还在朝堂之上放出话来呢,贪官见一个杀一个。这才过多久啊,若是老朱改口了,岂不是打他的脸?
“难道你想要劝朕,就此放过那些贪官污吏?”韩度拐弯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