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马京便双手端着酒杯,侧身朝县令敬过去。
县令只是一个秀才,他现在虽然贵为县令,但是他在马京这样前途无量的举人面前,还是没有半分底气的。
见马京如此的恭敬,他连忙站起来,嘴里不停的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可是马京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见推脱不过,县令只好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半推半就的回敬了马京。
一杯酒下肚,县令好似感觉到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的酒。虽然这酒水或许普通,但是这杯可是马京敬他的呀!
马京伸手请县令坐下,然后又给自己倒满第二杯,说道:“这第二杯,马京敬诸位同窗,感谢诸位还能够记得马京,来此给马京接风。咱们共饮此杯!”
“好,好,好......”
“同饮,同饮!”
饮完之后,马京又施施然给自己倒上第三杯酒。
端起酒杯朝向众人,说道:“这第三杯酒,是马京有一事不明,希望诸位能够给马京解惑。”
说完,马京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唇边挂着一滴晶莹,顺着嘴角留下。
有事需要他们解惑?
众人闻言顿时心里疑惑大起,彼此看了一眼都不知道马京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只好纷纷看向马京,等着他的下文。
马京将空酒杯放到桌面上,伸手拉开身后的椅子,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踱步着说道:“咱回来的时候,听说有百姓上万民书反对户部更改税制。不知道诸位有听说过此事吗?”
更改税制这件事闹得很大,众人都是关心国家大事的读书人,这件事他们当然知道。
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贸然开口。因为他不知道马京突然提起此事,究竟是有着什么盘算。若是说的好,符合马京的打算,那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说的不好,和马京针锋相对,那岂不是尴尬?吃人嘴软,毕竟他们现在都还坐在马京的宴席上呢。
见没有人说话,马京回头看向县令,笑着问道:“老父母听说过吗?”
县令见躲不过去,只好点头,说道:“这件事本官自然听过,而且还听说本县也有百姓上了万民书。”
“百姓为何要上万民书?”马京继续问道。
县令沉吟一下,随后捻着胡须,说道:“听闻是户部税制对百姓不利,所以百姓才会上万民书的。但是此事本官倒是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百姓上万民书那是百姓自己的事情,本官也不好干涉。”
大明可不比前元,大明朝的百姓因为老朱的缘故,他们腰杆子坚硬的很!百姓有权力举着大诰,将当地官员捉拿起来押往京城。
老朱刚刚逝去不久,这个大诰的威慑力还在。因此,一般官员都不愿意和百姓起了冲突。
县令这样解释,合情合理的同时,也隐晦的表示他本人对此事是无所谓的态度。
马京微笑着朝县令暗暗点头,然后转身朝众人说道:“咱刚刚回来,便听到有百姓说户部更改税制对百姓有损。但是咱在京城听到的,却是有些不一样。”
其他人听了,顿时一阵骚动起来,喧闹声眼看着就要升起。
马京连忙抬手将众人的议论止住,高声说道:“诸位,咱自从回来,便听到各种各样议论户部税制的种种说法,不一而足。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和咱在京城了解到的相去甚远。有些完全就是无中生有,是有人在混淆视听、胡说八道!”
“那,马举人从京城而来,不如就和咱们好好说说这户部的税制究竟是如何的?”
“是啊,这些日子说什么的流言都有,弄得大家也人心惶惶起来。现在既然马举人回来了,那不如和大家伙好好说说,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