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
当珍兽栏门口的军卒看到了那由远走到近处的汉子后,手中长矛一震,展露皇家威严后喝道。
薛如龙手一甩。
问话的军卒下意识的接住了丢过来之物。
低头一看,是一块腰牌。
腰牌上一个龙飞凤舞的“李”字。
腰牌这东西其实也是有讲究的,比如两个同样姓李的大臣,腰牌该怎么区分?
就是看字迹旁边的云纹,以及后面的标志、以及材质了。
每家的纹路首先不同。
其次用名贵木料的,几乎都是文人。
而用金铁的,大多是武人。
皇亲贵胄则是多用玉石,翡翠等。
后面的纹路图案也有所区别。文人喜用宝瓶、鹿、鹤这些,表达“国家太平”或者是“高中三元”的意思。而武人则是虎头、或者一些瑞兽,表达威严、不屈的荣耀之意。
京城之官大三级,在这洛阳城里当兵,首先要懂的就是这些潜规则。
这“李”字旁边的纹路,军卒不认识。
可这牌子是金铁之物,后面还是一颗虎头。
一般人可没往这皇家重地的守备军卒面前丢腰牌的。
见状,军卒一拱手:
“稍等。”
说着便拿着腰牌转身离开了。
薛如龙等了没多久,一个将领打扮模样的人跟着军卒快步而出。
来到了薛如龙面前,恭敬地递还了腰牌后,拱手:
“原来是薛管事远道而来,本将有失远迎,失礼了。”
听到这话,薛如龙也客气的拱手:
“将军客气,某奉侍郎大人之命而来,多有打扰,请将军恕罪。”
“哈哈,哪里哪里。”
俩人客套了一番后,这将领便问道:
“不知侍郎大人遣薛管事到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薛管事但说无妨。”
薛如龙点头:
“是有些事情要麻烦将军。某家府上老管家本是西北人士,这几日被同乡捎告,说是家乡之中来了两名同乡,一叫张大生,二叫张二生。将军也知晓,管家岁数也大了,这些年便打算告老,可正愁无人服侍我家大人,腿脚又不方便,不能亲自前来,便想找那俩同乡去府上坐坐,观瞧一下。若合适,虽然这珍兽栏乃皇家重地,可说到底……若能被老管家赏识,倒也是另外一条出路。对吧?”
“啊?”
将领一愣,接着就明白了薛如龙的意思。
“同乡”这个词,在这个年代可是有一定价值的。
这位朝中红人李侍郎家的管事地位,可却是要比在珍兽栏里杀鸡宰羊的仆役高多了。
一想到这,一时间连这位将军都有些羡慕。
自家的儿子今年也十五六了,刚刚娶完妻,怎么就没这么好个门路呢……哎。
带着些许感慨,他点点头:
“原来如此。本将知道了。这就派人知会一声,薛管事要他们什么时辰去?”
薛如龙一摆手:
“某今日就是为这事来的,李管家还在家中等待,这会儿若不忙的话,还请将军大人通知一声,某就在这等他们。”
“明白……快,寻那两个仆役来,张大生,张二生。”
这将领对两名军卒喊了一声,刚才就把俩人对话听了个清楚的军卒立刻就往里面跑。
而这将领继续和薛如龙在这攀谈。
人际关系就是一张网,只要寻到了一个线头,那么两张网就能连接到一块去。
李侍郎甚得陛下信任,这次哪怕搞砸了一个大事情,也只是被关了禁闭几日,然后便被解除了禁闭,官复原职。
这可是天大的皇恩。
而眼前这位薛管事又是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