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征夫之中, 他们所居之地, 也皆是世家领地。他们的地……自然会有家中族老操持……不会少耕的。”
“呃……”
李臻一愣, 接着就明白了对方所言的道理。
关陇、京兆这些按照地里说法在“陕”境内之地, 其实都等同于世家的基本盘。
自己之前那一路往洛阳走时, 也发现了这一点。
论长治久安, 还真是关陇之地最为平顺。
这个时代, 人口、耕地,便是构建起豪族的最基本的地基。
不要说什么财阀垄断, 也不要说什么人才保守。
他们为了自己家族的延续, 凡事先可着自家, 这一点在所有士族来看, 都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三征高丽,也是关陇世家所处之地死人最少。
这点也是事实。
李臻不愿意去琢磨谁对谁错。
人家虽然没出人, 但也给钱了。
人头税又不差你的, 有了钱, 才能给民夫吃饭。
没什么错的。
况且……从某些方面来讲,对李臻也是个好消息。
京兆如果不用管的话, 那么他只要管好弘农和上洛就行。
“工程周期”被缩短了。
便代表着……有更多人来得及播种。
今年……只要风调雨顺, 便不会饿肚子!
这样……不是很好吗?
于是,道人如释重负……
“呼……那便好, 那便好了……不瞒高德你说,我与老师约定的是一月之期, 因为春耕就剩下这么点时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啊……”
“道长抬举, 在下当不起高德之称。反倒是道长……先前在下不解, 误会了道长, 可道长勿怪,高风亮节,真乃高人也!”
一连串的“高”拍到了李臻脸上。
但这会儿松了一大口气的李老道也没心思去耍嘴皮子了。
看了一眼杜如晦胯下那气息还算匀称的黄骠马,他点点头:
“那我们便快走吧,到了顺阳,带上司农官,速度快一些。我们越快,我心里便越踏实。”
“其实不用如此。”
“……什么?”
见道士有些不解,杜如晦继续说道:
“道长或许平日清修,对这些俗事并不了解。司农官诚然,需执掌一方农事。无论是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皆需以朝廷每年大司农定制历法而为。但若真要说对下属耕地的掌控,他们所了解的,无非也就是一县之地耕地几何、良种几何、产出几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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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所以,关于耕地所在何处,尚有几顷,水文土质等等,他们未见得会了解的很清楚。”
瞬间,李臻的眉头皱了起来。
“那该怎么办?”
“开皇三年,文帝精简官吏,以州统县,天下诸郡县设县令。县下五家为保,五保为闾,四闾为族,分置保长、闾正、族正(里正),而保长族正多为村落年长威望高者担任。处理乡邻一应琐事。道长与其转道每县过问司农,到不如由在下带领,携旨意前往村落。以保长族正领路而为,反倒更快一些。“
差别一下子就拉开了。
李臻心说李老道nkkrj,zkkn。
人家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分明。
要么后来做宰相呢。
高德手里真的有东西啊。
“所以,那我们现在不用去顺阳了?”
“……”
听到这话,杜如晦在黑暗中看了看左右,又抬头看了看星星……
也不知道到底天上有没有卫星为他导航,总之,在看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