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己这弟子提出来的众生跪拜之说,到现在她还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
或者说……这个问题好似就无有答案。
道家无为,但又寻得民众信仰。
信仰无用,可若没了信仰……其他不说,那些受善士供奉,潜心修道之人又该如何?
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又如何修道?
这问题越深挖,她就越发觉得玄奥。所以,这么多天一直无法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就好似那道家终极的胎中之迷一般,要慢慢的去思考,而每個人的答案或许都是不同的。
所以,无需什么挽留之类的言语。
端着饭碗,女道人在思考片刻后,点头:
“每两日,来一日。上午讲道,下午传功。”
“诶,好。”
这话不需她说,李臻也是这么打算的。
于是,话题结束。
吃饭吃饭。
吃干净了,收拾罢了,提着桶又把追雷和另外一匹不知道名字的乌龙骓清理的干干净净后,确定自己全力加速,肯定能赶着城门关闭时回到城中的李臻在道宫门口躬身一礼:
“老师,我走了。”
“嗯。”
看着常明灯下跌坐的女道人,李臻礼貌退去。
片刻后, 马蹄声起。
而等察觉到弟子一点点的跑出自己神念范围后,玄素宁重新闭合了眼睛。
……
“诶诶诶, 军爷慢些, 慢些!”
紧赶慢赶的,在要关门那一刹那挤了进来后,李臻满眼讨好的拱拱手: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
军卒呢,隐隐约约觉得这道人有些脸熟。
不过,作为军人,他更在意的是这道人骑的马。
就跟男人喜欢好车一样,这马乍一看就有名堂。可还没等他看……已经认出来眼前这个军卒就是当初在城门口喊了一嗓子“守初道长”,结果引得一群人高呼“道长显灵啦”的王八蛋后,生怕他搞出点动静,李臻一扯缰绳,十条腿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溜烟就没影子了。
“……???”
军卒茫然的摸了摸头脑……
嗨,管他呢。
下班了,喝酒去。
……
一个多月没回春友社,李臻其实是带着几分兴奋的心情的。
以至于珍兽栏那边他都没打算去,而是准备回家先舒服的洗个热水澡,明日再把两匹乌龙骓给还回去。
顺带把老马给拿回来。
可是刚推开门,正打算绕开正厅把两匹马牵到马厩里面喂些食水的他心头忽然一沉……
倒不是说家里被盗了。
而是因为……桌子上落了很多灰。
他记得在走之前,和柳丁言语过,隔三差五的来打扫一下卫生就行,银钱照付。
而柳丁这孩子……绝对不是什么懒人。
勤勉这一块,他并不差。
可是……
暂时放开了两匹乌龙骓,他走到了桌前,用手指一挂。
一层浮土在手中化作了一搓土灰。
看这情况,要么,是洛阳这边刮了好大一场沙尘暴。要么,这屋子……至少得有个十来天没打扫过了。
他这屋子为了视野开阔,是没有门窗的。
确实很容易落灰。
若不打扫,几天就是一层。
而瞧这模样……柳丁应该有段日子没来了。
“……”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孩子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情况?
犹豫了一下,李臻决定明日还了马后,就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