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侗点点头:
“既然如此,等什么时候成亲,记得通知孤一声,孤好也替皇祖父送份礼过去。听闻那卢家子才学颇佳,两家更应该好上加好才是。既然是一家人,那可不能生分。”
“……”
这次,崔中方那似乎有些昏聩的双眼终于抬了起来。
看了一眼杨侗后,恭敬说道:
“是。”
“嗯,散朝吧,左丞留下。”
说着,他起身,朝着后宫的方向走去。
他离开后,百官这才准备离开。
而刚才还和陈之令吹胡子瞪眼睛的卫玄则上前走到了年迈的崔中方身边,恭敬的说道:
“老师,弟子扶您回去吧。”
“嗯。”
崔中方任由他搀扶着,迈着有些疲惫的步伐一步一步往鸿政殿外走。
而路过同样没动地方的卢楚身边时,卢楚偏身执礼,以表恭敬。
可崔中方却似乎看都没看到一样,直接离开了。
角落里,一名内侍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后,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起来。
……
寝宫内。
正在两名侍女的服侍下更衣的杨侗眉毛一挑:
“你可看清楚了?”
“回殿下,奴婢自是看清了。左丞对崔尚书恭敬执礼,但崔尚书却并未理会。任凭卫大人搀扶着离开的。“
“……嗯,下去吧。”
“是。”
内侍躬身而退,换上了一套浅黄袍服的杨侗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红缨:
“如何?”
“……”
眉头微皱的红缨想了想,恭声说道:
“殿下,臣只能想到……崔尚书似乎对左丞心生不满。”
“嗯,还有么?”
杨侗的眼底有些期待,似乎很想听到红缨说出些什么。
可红缨又皱眉思考了一会,却摇摇头:
“臣愚钝……”
“……唉。”
他叹了口气:
“不都和你说了么,要往深处想想。你好好想想,为何崔尚书先前还说此事从长计议,可在孤问了一下崔卢两家的婚事后,他却忽然不满了。”
“……因为崔尚书觉得左丞借殿下之口催婚?”
“……”
杨侗嘴角一抽,目光落在了眉心点了三颗朱砂火焰纹的女子……
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啊你……也罢。你在飞马城可能平日里接触不到这些老狐狸,所以想不透也是正常。”
“殿下恕罪,臣愚钝……”
“无妨。”
摆摆手,又屏退了两名侍女。
他走到了桌边端起了那温度口感正合适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孤今天早上只是说那河东之事,是孤自己心怀仁慈想出来的。所以,崔尚书以为是孤自己脑子一热琢磨出来的计策,为了拖住孤,才说此事从长计议。而若无意外的话,这件事可能后续就不会再有人提了。
可孤在散朝时,又替左丞问了一下崔家与卢家的婚事。你或许不知晓,那崔家女前些日子就已经离家出走了,为此,卢家人也算是颜面扫地,但至少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今天孤重新提起,看似关怀,实际上是告诉崔中方,你们可是扫了卢家的面子。而今天单独把左丞留下,在别人眼里无非也就是两个原因。第一,孤想单独和信任有加的左丞聊聊河东的事,汲取下他的意见。二,是告诉其他人,于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