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人心,也是仲氏族人早年作恶咎由自取。
徐怀也看到他们里有一些人,议论昨夜匪兵洗掠烧杀以及糟踏妇女等事,眼里隐有着兴奋或者说亢奋,怀疑或许不用等到风暴席卷过来,这些人都有可能直接渡河去投匪军。
这些人心里有暴戾的根子,对惨遭杀害的妇孺都没有太多的同情心,这叫徐怀的心情沉重。
然而再想柳条巷附近的民众,绝大多数人都为饥寒、疾病所困,饱受命运的折磨,又怎么能怨他们心里的戾气,是天生残暴?
生存都陷入绝境,易子而食都有可能发生,心里哪里有那么多的善跟恶?
然而这一幕,却又是徐怀最担忧的。
郑恢等人在幕后所主导的匪患已烈,短时间内看不到扑灭的希望。
而越来越多的人,受贼匪肆意烧杀抢掠等事影响,心里暴戾愈盛,这只会叫虎头寨、石溪庄、太白顶等贼众,越发容易从底层赤贫青壮年里招揽到更多的人马,使其势越发不可遏制。
想到这里,徐怀与徐武坤他们加急往葛记铁匠铺走去。
葛氏铁匠铺前聚拢七八名衣裳褴褛、面有菜色的青年后生,徐武良的三个徒弟周健雄、吴良生、殷鹏都在,一边打着铁,一边跟这些青年后生议论着什么事。
徐怀、徐武坤、徐心庵、韩奇走过来,这些人便停止议论,有人不耐烦的驱赶他们:“这边今日不打铁,你们有什么事情,去找别家铺子吧?”
周健雄、吴良生、殷鹏不认得徐武坤、徐心庵、韩奇,却见过徐怀两次。
他们知道徐怀是徐氏有名的憨头,是徐武良的族侄,又同为柳琼儿雇去做工,当即便招呼进铺子,困惑而急切的问道:“徐怀,你与我师父一家跑去哪里了,我们去铁石巷好几次,除了周嬷嬷、徐嬷嬷,却见不着你们的人?”
另看玉皇岭距离淮源街市都不到二十里,但潘成虎大闹鹿台寨、邓珪率武卒乡兵围剿,路途断绝,这些天玉皇岭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周健雄等人作为淮源街市的底层青年,还真没有渠道打听到什么消息。
却是诸大姓宗族哪怕最初没有派出援兵,但也时刻关注玉皇岭的动静,也能听到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都暗自揣摩逃军之后的徐武江有可能在歇马山落脚,而潘成虎贼众是徐武富与徐武江合谋从歇马山诓出;徐怀这个憨货,曾在鹿台寨前连斩潘成虎十数贼众,实是徐氏难得的一员勇将。
徐怀看火炉烧得正旺,周健雄赤裸着上身,正拿铁钳从火炉里夹出一根铁条在钳台上锻打,虽未成形,却明明是一柄长刃;而他们刚才走到铺子前,有两个后生下意识将钳台遮挡住。
“你们准备投哪家?”徐怀直接问道。
“虎头寨的豹爷在此;我们紧着打造几把兵刃,好去投虎头寨!”
旁人不认得徐怀、徐武坤他们,但这七八名年轻后生,都得徐武良指点过拳脚功夫。
听周健雄说这数人跟徐武良认得,还久寻不至,再听徐怀问这话,便以为他们这时候赶来是要一同去入伙的。
有人直接将一名转身要往外铺子外走去的瘦脸汉子拉住,毫无心机的吐露他们刚才聚在这里商议什么。
不待徐怀出手,徐武坤与徐心庵一左一右,手如铁钳般将那人制住,狞笑道:“看到我们过来,转身就要走,豹爷这是看不起我们?”
“你们这是?”众人惊问道。
“先将门掩上!”韩奇走过来帮忙将那个瘦脸汉子制住,徐武坤让人先将铺子门关上,以免这边的动静惊动外人,他们还不清楚虎头寨有多少眼线盯着左右。
虽然心里疑惑,周健雄、吴良生、殷鹏三人动作却不慢,关上铺门,又找来绳索将瘦脸汉子捆住,还拿破布塞住他的嘴,以防他喊叫。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得站跟徐武良同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