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凶猛
邓珪即便猜知眼前这一切极可能是徐武江、徐心庵与徐怀杀鸡骇猴,也气得够呛,但他更怕徐怀杀起性来,转身就对董成、郑恢二人下手,那他必然也要将自己项上的头颅都搭进去。
邓珪将挎刀摘下来,死死盯住徐怀的右手,说道:“你若再敢放肆,休怪我手下无情!”
“徐怀,事已至止,莫要再乱撒怨气!”徐武江与徐心庵窥着机会,从侧后猛然上前,将徐怀双臂反剪抓住,将长刀从他手里强夺下来,又示意几名徐氏族人拿绳索过来,将大力挣扎的徐怀捆绑起来拖走。
徐怀被捆绑住拖往东侧院子时,两脚腾踢,还踹伤两人,有如疯狗。
待一阵人仰马翻过后,徐武江惶然走回来,问徐武富:“老五、徐恒怎么样,没有事吧?”
“徐武江,你们好狠的心呐!我的恒儿啊,你死得好惨!”徐武富抱住面门颧骨、颔骨被徐怀一拳一脚踹打得粉碎、脸面已经被血肉模糊成一片的长子徐恒尸首,仰天哀嚎,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惊醒过来似的,爬跪到董成面前,“啪啪啪”的磕头,“董郎君在上,徐怀当众行凶,杀我爱儿,请董郎君主持公道,杀徐怀为我爱儿报仇血恨!不杀此子,徐武富誓不为人!”
“诛杀徐怀!”徐武碛这时候苏醒过来,胸口、脖梗都渗出血迹,也不知道被打断几根胸骨,嘴角也还有鲜血溢出,这会儿也是进气少过出气的发恨惨叫,“不杀徐怀,桐柏山永无宁日!”
“董郎君,徐怀性情暴戾是有罪,但徐恒畏战怯敌在先,非是无过。徐怀伤他,也是嫉恶如仇,但刚才出手也并非没有留情,以拳脚相击,并未直接用刀伤人,谁能想徐恒这般无用……”徐武江惶然跪到董成面前,为徐怀求情。
“拳脚杀人不是杀人?你看徐武碛都伤成什么样子,你瞎了狗眼说徐怀不是故意杀人?徐武江你这么狼心狗肺之徒,是否也要将我杀于巡检司里才甘心?”徐武富咆哮大叫。
徐武江不理会徐武富,继续向董成求情道:“徐怀诛匪有功,淮源万千百姓可以说是他一人所救,他伤徐恒也是嫉恶如仇,请董郎君饶他一条狗命,戴罪立功!”
“请董郎君念徐怀嫉恶如仇、诛匪有功,饶他不死!”徐心庵、徐四虎等人跪下大叫。
“请董郎君念徐怀嫉恶如仇、诛匪有功,饶他不死!”
唐盘、唐青、仲和、晋龙泉等人站在邓珪身后,这一刻也都跪下为徐怀求情。
“请董郎君念徐怀嫉恶如仇、诛匪有功、饶他不死!”
巡检司公廨内外的乡营以及巡检司武卒,齐刷刷的跪下,为徐怀求情……
董成额头青筋暴跳,他没想到一介粗鄙武夫,满口喷粪恶意冲撞他堂堂一州之尊不说,还敢在他面前行凶杀人,郎郎乾坤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啦?
天王老子能有这莽夫猖狂?
真是气得一佛升天、二佛灭世,董成半边身子都微微抽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朝邓珪说道:“邓郎君,你听我令行事,将……”当下就要令邓珪将那莽虎徐怀绑回来,推出巡检司公廨当街行刑,以肃国法。
“董郎君!”这一刻郑恢却在身后拽动董成的衣袖,示意他往公廨外的长街看过去,压低声音说道,“
切不可中他们的奸计!”
“……”董成一惊,瞥眼看到有一绝美绿衣女子在他抬头时身形正从公廨大门口闪过,这叫他背脊骨上的汗毛都炸立起来,压住心里的惊慌问郑恢,“那女子就是夜叉狐?”
“……正是。”郑恢点点头。
他当然比谁都想趁此良机将徐怀千刀百孔,乱刀杀死街前,但是夜叉狐这时竟然就在外面窥视,他绝对不会以为这一切真是徐怀失控杀人,而不是密谋好的阴谋诡计。
他再看左右黑压压跪倒一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