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身为世界名副其实的第一强国的紫枫共和国国会议长,都如此郑重其事地尊称为“大人”的人,无疑举世唯有一人,正是那唯一仍活着的圣徒、行走的神圣荣光——毕夏普。
连年富力强、才华绝世、行事跳脱的爱德哈特,亦不敢过多反驳他都同意了的决策。
毕夏普在紫枫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哪怕是随口一说,其效力都远比弗朗西斯二世的圣旨在西海帝国还管用,能让无数崇拜者前赴后继、扑汤蹈火、抛头颅洒热血,包括紫枫的国会议长李托马斯。
接着,托马斯才继续柔声开解道:
“何况,现在的外国移民们是自私、贪婪了点,可贪婪,真不一定全是坏事。贪婪,是人类前进的动力,亦不正是我们物权私有制社会之所以能不断进步、不断超越过去、不断创造新记录和新历史的根本动力嘛?贪婪,可以说,正是我们现在依旧能以紫枫为傲、为荣的根本原因!”
但爱德哈特心底依旧对毕夏普感到些许不解和不满,只的确不好再多说,总归是对毕夏普深感敬佩,就深吸一口气,又稍稍仰躺下去。
在他看来,物权私有制只是一种比君主制更优越、更强大的制度,还远远称不上伟大,且已隐隐看见尽头。
并那尽头,正是贪婪的尽头。
仅仅“贪婪”或还能说是一个中性词,是野心、亦是进取,可一旦后面再加上“无度”,就绝对是贬义词。
不幸的是,贪婪在紫枫,又被披上了一层华丽的、极具迷惑性的外衣,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容易越线,贪婪过度。
其名正为——“自由”,是物权私有制必然的追求和发展。
民主、自由,以及不用明说的富裕,一直是紫枫用来吸引外国移民的三杆有力旗帜。
其中,不言自明的富裕,自是无冕之王!
而表面上被放在最后的自由,又事实上比民主更具吸引力。
很多高喊为了民主和自由的人,内心恐怕其实只有一个极致追求,那就是极致的自由。
然而,极致的自由,不就是可以全不顾及他人感受、乃至生死的绝对自由嘛!
问题是,全不顾及他人感受、乃至是生死,民主又绝对无从谈起的。
民主至少得大家商量着来,怎么都不可能是绝对的自由。追求极致的、绝对的自由,只会毁灭全部形式的民主。
故爱德哈特作为一个紫枫贵族,内心却对那些响应紫枫号召、高喊“为了民主和自由”、拖家带口来投奔紫枫的外国移民感到相当反感,只知道:
剑都有双刃,何况是这些心怀鬼胎的邪剑!
贪婪的人是进取心和能力都往往较强,却也大多比较自我,本就容易过犹不及,给自己、他人或集体都召来毁灭,何况是那些一开始就暗藏过度贪婪的歹心的,又何况是那些打着虚伪的、追求民主和自由旗帜的人。
他认为:
任何国家都必须得控制那些有才或有钱、却比较贪婪的人的数量,既要依赖他们为国家创造财富、又要防止他们撕裂国家,来者不拒就是大大失当,不管不顾的提拔倚重更是大错特错。
一个集体的上层是什么精神风貌无疑决定了整个集体的精神风貌。
而在一个集体的上层中,若自私贪婪的人越来越多,那该集体不就越容易整个都变得自私贪婪起来,也就越容易分裂和自我毁灭。
别说他们紫枫作为一个物权私有制国家,天然就有追求自由、鼓励贪婪、催化分裂的倾向。
托马斯则不再劝,又何尝不知内中隐患。
实际上,过去在紫枫,除了位置最特殊的汉见尘,除了部分的、早期的移民,其他有钱或有才的外国移民,在紫枫过得真比当地猿人还滋润,至少丰衣足食。
首先,紫枫、卡缪拉和海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