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好现在菜都没敢上桌呢。

……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陈阳也没回去，直接和邹蓉一起回到彩虹金融大厦的办公室，准备继续预习安家地产的资料。

邹蓉给他泡好一杯茶放到桌上，然后在他旁边坐下，趴在桌上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阳瞟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有什么想不通的？”

邹蓉也不坐起身，直接转过脸，看着他问道，“就是你不让恒立继续在那几个地方增加投资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陈阳瞟了她一眼，“当然是不满意那里的营商环境咯，我还不能任性一把？！”

“这不是任不任性的问题，而是不合常理啊，”

邹蓉终于坐了起来，瞪着两眼说道，“你说的那些场外因素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吃拿卡要嘛，很普遍啊，哪里都有，但是不至于这么决绝吧？”

之所以说这些话，也是她来当这个秘书的时候，黄珊私下里交给她的主要任务之一，

这么大的公司，所有最终决策系于陈老板一人身上，人都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老板固然是厉害，但也挡不住有上头，或者飘飘然的时候，

这种情况下，就体现出邹蓉这个特别秘书的作用了，

别人不敢拦不敢问的东西，她可以，

不过，这不属于干涉经营，只是在某些她觉得不合理，有可能是陈老板任性了的地方，给他提个醒，类似谏臣那种，

如果陈老板能够自圆其说理由充足，就说明是经过了充分考虑的，那就可以照常执行，

万一不是，那就多半是脑子一热下的决定，以黄珊对陈阳的了解，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意见的人，更何况提出意见的还是邹蓉，只要能让他自己意识到错误，不需要别人多说，他就会自己改变决定，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邹蓉觉得不合理，回到办公室后，就提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陈阳干脆将手里的资料放下，转动座椅对着她，撇撇嘴说道，“你忘了，东江市是怎么落寞的？”

一听这话，邹蓉脸色一垮，不吭声了。

整个东江，尤其是他们这些曾经在国企大院长大的孩子，几乎都是听着父辈从吹嘘东江企业的辉煌，到哀叹东江的落魄，这么过来的，

八十年代的东江，依靠长江口岸和众多老国企的优势，曾经经济辉煌一时，在鸡滴屁指标上，甚至差点压倒省城江城，成为省内的老大，

但是到了九十年代，本来没有任何经营困难的国企，突然就改制了，

然后再过了四五年，就突破破产了……

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所有东江人都知道，无非就是吃拿卡要，大耗子吃小耗子，小耗子吃粮仓，粮仓空了，耗子自然也就跑了，

连耗子都没了，还有什么好过活的？！

邹蓉也是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一点，否则的话，这个问题她问都不会问。

陈阳见她明白了，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这个呢，就是营商大环境，所谓的营商环境，不是说你给我多少优惠政策，多少税收减免，承诺解决多少硬件的问题，

就算这些东西都有，有没有可能，这是人家精心制作的一个陷阱呢？”

邹蓉又趴在桌子上，手背托着脸颊，轻轻眨了眨眼，“不至于吧？”

“有什么不至于的，”

陈阳耸耸肩，轻声说道，“反正这些饵料都是公家的钱，花起来名正言顺，但是钓上来的鱼，却都是自己的，你以为他们做不出来？！”

邹蓉一听，顿时撇了撇嘴，又不吭声了。

陈阳笑了笑，对着她说道，“你也可以再想想，恒立是什么公司？那是国内地产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