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这传说中被称作天之经,地之义,无所不知的世间第一奇经,竟会是如此模样,犹如无形之物,像极了一团水银。
“苏先生,您回来了!”
听着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称呼与话语,苏青神情微妙。
“有趣,我们曾经见过?”
而那团水银则是在苏青的注视下,翻滚扭动变化,然后化作一串叮叮当当的银铃绕上了他的手腕,叮叮作响,就连那僵硬冰冷毫无生气的声音,也突的化作一个轻柔的女音。
“不是曾经,而是未来,是您创造了我,您是我唯一的主人,并为我取名小青,我是您千年之后亲手创造的智脑!”
“小青!”
望着腕间的银铃,苏青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明了的事物,眼皮轻颤不止,脸色也在微变,不知为何,这铃声一起,他白骨道心竟隐隐浮动,似有不稳。
“未来?”
“是的,先生,我遵照您的指令,等候您数千年了,只为传递千年后的您留下的一句话!”
女声来自于银铃内,可话里的意思,却极为惊人。
苏青眼神微变,脸色也在变,但他却沉默了,足足沉默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才在一旁小女娃的呼喊下回神。
他轻声问道:“什么话?”
而智脑的回答,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输了!”
苏青身躯一震,脑海中异样的思绪悉数一扫而空,他先是喃喃自道了一句。
“输了么!”
但他忽的又噗嗤一声,居然笑了出来,笑的开心极了,良久,才见他神情仍旧温和,波澜不惊的说道:“竟然输了,呵呵,输得好,输了才有意思,输又算得了什么,我怕的,是这世上,无人能让我赢!”
至于输给了谁,对他而言并不重要,输就输,输给天是输,输给神也是输,输给人也是输,重要的是有人赢了他,有人竟然能赢他。
苏青也没再问那个千年后的自己是否给他留下了其他的东西,因为这一句话,两个字,便已胜过一切,也包含了所有,他只需要知道结局就够了,倘若知晓如何输的,岂非失了游戏的趣味,倘若知道如何能赢,岂非太无趣了。
要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永远最了解自己的,相反,有时候,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故而,对他而言,一个结局,就已足够。
就像是突然听到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有的人会恼,有的会怒,有的人会妒会恨,可若是苏青,他就会笑,因为,一无所有,往往才是拥有的第一步,若不失去,如何拥有,若不败,如何胜。
“果然是我啊!”
苏青好奇的问:“我的死相如何?”
“粉身碎骨,神魂俱灭!”
智脑慢条斯理的回应着。
“啧啧啧,那确实有些惨!”
苏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小青,会弹琴么?”
“会的!”
但见那串银铃蓦的又脱离了苏青的手腕,而后在空中慢慢延伸开来,笼罩在一片刺眼的毫光之下,等到毫光散去,苏青的面前,已站着一具不着寸缕,缓缓凝聚的身躯,从一片银白色的金属光泽,飞快化出皮肉,化作一位婀娜曼妙,凹凸有致的女子。
“小青,见过先生!”
再见水银如涟漪荡过,女子身上,已多了件青花白的旗袍,怀中抱琴,弯腰施礼。
苏青眸光闪烁,也不说话,而是转身抱着小梅走出了破日峰。
山下,厮杀仍在继续。
面对第一邪皇,以及剑圣联手,无道狂天叫苦不迭,左右支拙,再见苏青走了出来,他登时怪叫一声,但旋即又哈哈狂笑了起来。
“哈哈哈,蠢货,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但凡看过天哭的人,必要深受诅咒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