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寒冬。
乡村林野,忽闻脚步声缓缓而至,迈雪踏霜。
如今羽国内乱未休,战祸肆虐,沿途而过,多是荒芜死寂。
像是在观望着路边的景色,那步伐有些轻慢,但步伐虽慢,不一定就意味着来人来的慢,相反,很快,一步迈出瞧着舒缓,却如风掠过,飘然而远。
“奇哉,怪哉,莲花冬开,如此异相委实奇怪!”
来人神情孤漠,气态冷寂,眉宇间自有一股冷冽机锋,眼中神华内敛,正诧异的看着沿途一方小小的莲池。
他原本只是巧合路过,怎料机缘巧合,目睹如此奇景。
果然,那池中正有朵朵莲花在冷风中摇曳生姿,开的好不鲜艳,红的出尘,白的无暇,引人惊叹。
“世生奇象,莫非与几日前的惊变有关?”
恰在此时,路旁有位老农走过,这人当下问道“请问,可知这莲花为何冬日盛放么?”
那花甲老农一听,哈哈一笑“哦,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不过,听人说是因为乡里的一个孩子,那孩子降生时,方圆十多里地的莲花都跟着开了,奇怪的很,而且那孩子面相有异,算命的说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未来不可限量!”
来人一听更觉惊奇,想他巡视九界,所见所闻之广博,只怕放眼天下无人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但眼前怪事却还是让他颇觉新鲜。
要知道世间奇事怪事可不少,甚至不少奇珍异宝出世都会生出异象,以体现其非凡之质,莫非这孩子也是如此?
念头一起,看了看天色,这人对老农道了声谢,问清了那还孩子所在之处,便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乡野深处,他抬眼瞧去,就见一间院子坐落在不远处,院旁更见一颗梧桐老树。
“便是这里了!”
行至院前,遂见院中正有一素衣妇人怀抱襁褓,脸上未改产子后的虚弱,坐在阳光底下逗弄着怀里熟睡的孩子,见有生人来,妇人不禁问道“你是?”
“多有叨扰,在下策天凤,路过此处,想讨碗水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人自报姓名,目光却望向襁褓里的孩子,可只是一眼,他便移开了视线,原本孤漠无波的眼眸中似是生出些许波动。
妇人闻言点头,笑着起身,也没多说,只将怀中婴孩放在摇篮里,随后走进了屋子。
听着摇篮上坠着的风铃声响,策天凤又看向了那个孩子,然后用一种很平淡,却又好像不平淡的复杂语气喃喃道“天人之姿?想不到眼下竟让我又遇此人,奈何铸心将至、”
话语一顿,他才缓且慢的说出四个字来。
“权衡?取舍?”
“先生,喝水!”
妇人去而复返,捧着木瓢。
可等再瞧,院中已空无人影,那策天凤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离开了。
而襁褓中的婴孩也就在策天凤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透彻纯净的眸子像是若有所思。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冬去春来,春去秋来,已是两个年头。
这年秋。
梧桐树下,一群孩童正在嬉戏。
却是被那树上寒蝉惊扰,一个个拿着竹竿在树下敲敲打打,奔跑追逐。
可就是一群灰头土脸的毛孩子间,有个戴着虎头帽的娃娃特别惹眼,粉雕玉琢,肤色白净细嫩,跟在一群孩子后面小跑着,小手紧攥,像是拼尽了力。
许是跑的累了,才见这娃娃一撑双腿,额头冒汗的坐到一旁石阶上小喘着气。
时辰渐过,眼瞅着红日西斜,树下的孩童已都陆陆续续的散去,只剩那孩子坐在院门口,撑着下巴,迎着暮风,听着蝉声,出神久久。
“你在想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孩童一歪脑袋,好奇的看向梧桐树下,就见有一人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