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山!”
一声急喝,但见山阶两侧,那林木中兀自现出十数条腰系翠绿丝带的剑客,闪扑而出,纷纷拔剑出鞘,剑身寒光闪动,剑鸣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山林。
他们要挡人,拦人,挡的正是那山下步步而上的紫黑华服男子。
众剑齐指来人。
“站住,神剑山庄不准外人踏足,劝你速速退去,莫要自误!”
有人厉喝相阻。
可那人却仍旧一副我行我素的神情,眼神平静,步履平缓坚定,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也没丝毫去看他们的意思,好似这些人还不值得他驻足移目,只有走,只有行。
“布阵!”
再听厉喝,十数柄利剑登时分化开来,叠为三排,如大江滔浪,一浪盖过一浪,朝那不速之客刺去,剑尖攒动,剑影飘忽来去,已成惊人阵势。
可结局却是。
“呼!”
劲风扑面,来人脚下不停,背后大氅陡然一扬,墨发似狂龙一激,山阶上登时尘飞叶卷,刹那间只闻惨叫。
这十数名守山剑客,手中长剑凭空折断,而后像是狂风中的草秧,被吹的四仰八倒,滚成一地,翻向山阶两侧。
幽静山巅,突然响起一连串惊急的钟声,“岑岑”震响,惊的林中飞鸟四散。
“嘎吱!”
突的,紫黑华服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停在了一块偌大空地上,不远处,还立着一面青石碑,其上刻有三个锋芒毕露的字——“解剑坪。”
“阁下闯我谢氏山门,伤我谢家弟子,今日不给一个交代,只怕你上的了这山,却已下去不得!”
此处已近山顶,尽头处,一座偌大山庄在山林间若隐若现。这会,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已被人拉开,门轴转动,走出来一个英姿勃发的中年人,剑眉朗目,下颔蓄着一簇黝黑短须,身穿淡紫色长袍,身后更是涌出无数谢家子弟;这些人俱是人手一柄寒光闪烁的利剑,目中精光隐现,功力不弱。
“你是何人?想要找死也得留个名号!”
男子沉眉稍动,淡淡道“白小楼!”
“哗!”
“啊,你就是魔教教主?”
这三字一出,山顶众人无不色变,满片哗然。
如今魔教东进,这魔教教主的身份,自是跟着水落石出,非是别人,正是这白小楼。
传闻其自悟一门旷世刀法,号称刀中之魔,名为“如意天魔,连环八式”,无敌西方,难有抗手,近些年又将此刀推演至巅而又巅,完美无缺之境地,其中,还不包括此人所学的诸般魔教奇技,镇教神功,只是,自魔教东进之初,迄今为止,尚未有人得见此人出手。
可天下人,又有谁能小看此人,谁敢小看此人。
单凭魔教教众,此人便已近乎将中原各门各派逼进绝路,没出过手的他,又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谢晓峰呢?”
白小楼忽然问。
他目光忽然在人群中搜寻,肆无忌惮,且又有种理所应当。
却也该如此,普天之下,能挡眼前这位的,神剑山庄里,除了那个被唤作“剑神”的谢晓峰外,又能有谁。
那个淡紫色长袍的中年人沉声道“你何以觉得我不是谢晓峰?”
白小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只瞧了一眼,便道“你?你不配!”
随意淡漠的声音,说的轻慢,说的低缓。
那人非但没怒,反倒还笑了,他淡淡笑道“说得好,但就算是剑神,他也是我的儿子!”
此人正是神剑山庄当代庄主,谢王孙,亦是谢晓峰的父亲。
他似乎很喜欢别人夸他的儿子,特别是白小楼这样的大人物,哪怕是贬低他,毕竟,谢晓峰是他的儿子,天底下,任谁能生出谢晓峰这样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