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洪皓谢绝了他。登第后,朱勔再次向洪皓请婚,而且送给他大量的钱财,并许以显官,不过洪皓依旧是坚决拒绝了这门婚事。
宋仁宗时,颇得仁宗宠爱的张贵妃的叔父张尧佐看中了刚及第的冯京,就派人把他拖到家中,并冒称是皇帝的旨意,还摆出了丰厚的嫁妆,而冯京只是“笑不视,力辞”。
说起陆垚这次参加的省试,其实从题型来看,也是有所革新的,当然,陆垚也是听之前参加过科举考试的考生们所说的,这其中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次考试的主考官,是欧阳修。
从这届考试开始,流行于仁宗朝历年科场的“太学体”文风终于被欧阳修淘汰掉。
“太学体”是庆历四年(1044)朝廷创建太学之后风行一时的科场词赋、策论文体,其特点宋人多有总结:“务为险怪之语”,“求深者或至于迂,务奇者怪僻而不可读”,“以新奇相尚,文体大坏”,一言以蔽之,就是不讲人话,有如时下某些学者以艰涩、怪谲文风写出来的所谓学术论文。
“太学体”的兴起与国子监直讲石介的倡导有密切关系,石介看不惯仁宗朝初期流行的华丽文体,在太学讲课时,便有意识引导太学生写文章时使用冷峻、佶屈的文辞,“因其所好尚,而遂成风”。
欧阳修崇尚平实、说人话的古文,很不喜欢“太学体”,所以,借着这次担任举主考官的机会,对“太学体”文风“痛加裁抑”,评卷时候,但凡用“太学体”写的词赋、策论,都给予极低的评分,将擅长写“太学体”文章的考生“黜之几尽”。到了放榜时,人们发现“时所推誉,皆不在选”,那些“太学体”文章写得得心应手、大家都以为必高中无疑的太学生,几乎都落榜。
而正是这次考试之中,出现了《刑赏忠厚之至论》这篇文章,当然了,陆垚在这次省试的时候写的论文也是有借鉴苏轼这篇文章的地方。
除了这篇文章,其实这次科举考试在历史上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落榜的太学生非常愤怒,等欧阳修上朝时,将他围堵在路上,“群聚诋斥之”,开道的街司逻吏都无法制止。不知哪一个考生还写了一篇《祭欧阳修文》,投入欧阳修家中,由于是匿名文章,官府也无从追究责任。
在落榜诸生中,有一个叫刘几的太学生,深得石介“太学体”之真传,写文章好为“怪崄之语”,平日测试,都得第一名,众学生“翕然效之,遂成风俗”。欧阳修听说过刘几的名字,对他的文风很不以然。这次评卷,他看到一名考生的论文写道:“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欧阳修说:“此必刘几也。”提起朱笔,在卷面上大笔一抹,大批“纰缪”。
那一次欧阳修没有看走眼,拆封放榜时,那篇被他大批“纰缪”的“太学体”论文,果真是刘几的文章,刘几自然亦名落孙山。
不过,刘几也是一个才子,自落榜后,更名刘辉,改攻古文,自是文风大变。两年后,刘辉再参加贡举礼部试,顺利中榜,进入殿试,殿试考官还是欧阳修。欧阳修阅卷时,看到一位进士的《尧舜性仁赋》,义理、辞章俱佳,忍不住击节叹赏,擢为第一人,及唱名,发现这位进士原来叫刘辉。有认识刘辉的人告诉欧阳修:“此刘几也,易名矣。”欧阳修“愕然久之”。
后世一些学者相信,那首给欧阳修惹来官司之祸的艳词《望江南》正是刘辉所作,故意托欧阳修之名,意在败坏欧阳修名声,以报复欧阳修。但也有人提出异议:“世传辉既黜于欧阳公,怨愤造谤,为猥亵之词。今观杨杰志辉墓,称其祖母死,虽有诸叔,援古谊以适孙解官承重,又尝买田数百亩,以聚其族而饷给之。盖笃厚之士也。肯以一试之淹,而为此俭薄之事哉?”刘辉品行很好,曾乞解官为祖母服孝,购良田赡养贫困族人,这么一名厚道的人会诬陷欧阳修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