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冰冷刺骨的杀机如雾气般在空间内缥缈,又至透人的灵魂。
那洁白如雪的长发在空气中飘扬,被那赤红的气血,染上妖异的红。
冰蓝色的战铠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却没人会去关注那美妙的曲线,无形的煞气缠绕在她的身上, 让所见者都发自心底的畏惧。
浮生下意识的后撤,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认得来者!
二哥听到她天真的问话,哑口无言,母亲路过,便是对二哥一阵数落。
可她还是耐不住好奇,或者说心中的担忧,她很想念自己记忆中模糊的父亲,还有抱着自己看大海的兄长。
但二哥一旦欲言又止的要开口,就会被母亲的目光所逼退,母亲就抱着自己说,“小千早,好好长大,等你长大了,你爸爸和哥哥就回来了。”
可千早后来知道那是骗人的,因为白日里母亲这么对自己说过后,晚上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偷偷哭了好久,她在门缝外看到了。
有一天,二哥从码头下工回来,脱下背心后,上身满是淤青。
他脸上带着愁容,从家中取出一瓶珍藏已久的清酒,给自己倒上,自饮自酌,喝得酩酊大醉。
醉酒后,他看着自己又哭又笑,“千早啊,你说我们小国的人,是不是就不算人啊?”
千早看着哥哥,她知道哥哥很伤心,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哥哥说的话,她也听不懂。
她怯生生的问道:“人是什么?”
二哥愣了下,连酒意都醒了几分,一个孩子的问题,他却答不上来。
人是什么?他活得,有个人样吗?
良久,二哥叹息道:“我只是觉得,神武帝国的人,根本不把我们的国家的人当人看。”
他饮了口酒,或许是酒意上涌,又在自己家中,才敢高谈阔论,“明明战争连连失利,对我们这些从属国倒是威风得很。”
“你哥我在码头累死累活,还要被克扣工钱,和工友们一起抱怨几句,就被那负责的人打了一顿。”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他们厉害,怎么不把西边的白皮猪打回去呢?只会不断的压榨国民,压榨从属国,这战争啊,我看是打不赢的。”
这时母亲下工回来了,看到正在高谈阔论的二哥,走上前,一巴掌就打在他的脸上。
这让二哥很惊讶,因为在她们国家,这种事是很少的,二哥已经成年了,目前算是家中的唯一男性,也就是暂时的家主了。
“你干嘛!?”
二哥心情显然很差,咆哮道。
母亲十分生气,指着二哥骂道:“你只知道抱怨,但你二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吗!?”
千早还没见母亲发这么大火,有些害怕的缩在墙角,不敢吭声。
二哥有些沉默,酒精让他的头脑并不清晰,“西方人打过来,但不是已经走了吗。”
是的,千早也是后来学习了历史后才知道,西方人早就开始来东方进行过试探,最先登陆的便是神武帝国东海的从属小国,也就是他们的国家。
在那个时代,才是东瀛国最黑暗的时代,西方人冲上这座小岛,挖掘黄金和白银,杀害他们的男人,强健他们的女人,他们像是牲畜,被西方人奴役和欺凌。
“你以为他们是为什么走的?不是神武帝国出兵,都没有你这个种!”
母亲数落道,但看着满身淤青的儿子,又十分心疼,一阵翻箱倒柜后,找出快要过期的药膏,帮他涂上,“儿啊,小国的人就是没人权的,但日子总要过不是吗,你再做两年工,妈一定帮你找个媳妇。”
家庭的晚餐一直都很沉默,千早吃着那稀得如水一般的饭,还是二哥最后把他碗里的一些分给自己,才勉强不会太饿。
但没想到,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能凑齐三人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