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朝臣议论纷纷的时候。
内阁班房紧闭的屋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接着一脸灰呛的兵部尚书刘大夏,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看那狼狈的模样,远处观望的众朝臣已经确定,方才两位阁老,确实是在训斥这兵部尚书无疑。
其实现在又何止是两位阁老对他心生不满。
就是现在开始知道内情的一众朝臣,对于当初刘大夏烧毁海图和造船图纸的举动,也开始临阵倒戈,恶语相向。
“都怨他,当初要不是他将那些海图烧掉的话,现在何至于如此,等着这批海船损毁之后,大明将再无后续海船。”
“可不是吧,你当初他藏起来不给不就得了,偏偏烧掉,现在看来,当初的他就是哗众取宠,为了赚取名声罢了。”
“你们都声点,最起码他还是兵部尚书,要大你们好几级的。”
“尚书怎么了,尚书又能如何,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难道这都不行?”
……
刘大夏漫步走过,听着耳旁传来聊闲言碎语,知道已经惹起众怒的他,却丝毫不敢反驳。
方才在内阁班房的时候,两位阁老怒火中烧,将他叫到班房之后,一通训斥。
要不是后来主动告知两位阁老,那些海图之类的档案,只是被自己藏匿下来,并未损毁之后,这两位阁老还不知道要训斥到什么时候。
这不,从内阁班房出来之后,他根本就没回兵部自己的办公之所,转身就朝着六部班房的大门奔去。
此次前去,就是要将自己藏匿下来的那些档案,收拢回来,完璧归赵。
刘大夏也未曾想到,时局会变化的如此之快。
同样一件事情,当初还被誉为仕林的壮举、美事。
可是到了如今,自己却仿若成为了众饶公敌一般。
刘大夏一边思索,一边漫步朝前走去。
“刘尚书,你且稍等!”
突然的一声喊叫,让正在思索的刘大夏回过神来,转身望去。
在其身后,方才刚刚训斥完的两位阁老,此刻也走出了内阁班房,朝着他这边走来。
“我等与你同去!”
刘大夏听闻此言,微微愣神过后,神情就是一苦。
此情此景若是换了往常,这是亲近之意,可是换在此刻,刘大夏却明白,这两位阁老同行的缘由,无外乎是害怕自己,再走极端,做出烧毁档案的事情罢了。
刘大夏心中苦涩,可是却又无可奈何,躬身站于原地等待了片刻之后,待到两位阁老走到近前,刘大夏才在一旁开始领起路来。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成化之时,开海在众饶印象之中,那就是一个赔钱的买卖。
朝廷根本见不到丝毫的银钱,纵使真有钱银入库,可也是直接进入内帑罢了,朝廷这边,根本分不到好处不,还要搭上军饷和海船的维修保养费用。
所以这也就造成了,大多数的朝臣,都对着开海一事,持有反感的态度。
但是现在不同。
迩摩郡的白银,朝廷可是坐享其中的四成收入。
虽然依旧负责军饷和海船的维修保养费用,但是在三个多月八百七十万两白银的诱惑下,区区军饷和维修保养的费用,又能耗费多少。
所以此刻所有的朝臣,不全部赞成开海,但是在面对迩摩郡营造海船一事上,众朝臣算是全部达成了共识。
刘健和李东阳两人,按着刘大夏的指引前行,走出院门之际,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刘健,又调来了一队兵马跟随。
前方的刘大夏见状,神情越发苦涩,可是却只能默默忍耐着。
过了大明门,直接东拐江米巷,一路向东,未出内城。
众人默默跟在刘大夏的身后,一路到达明时坊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