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生瓜蛋子头一次的男人:“叫什么名啊?”
“王老五。”
王老五?听见这个名,不远处站着的朱开山隐蔽的扯了个嘴角,这小子还他娘的挺有意思。
这般想着,他紧绷的身体却是放松了下来,暗暗长出一口气。他自然知道王言叫王言,现在听到王老五,明白王言没想点他,算是暂时放下了心。
“家是哪的啊?”
“元宝镇。”王言体贴补充道:“老家也是元宝镇的,也不认识贺老四,头一次听说。”
“问你了吗?多嘴。”那人拍了拍桌子,增加自己的威慑力,瞪着眼:“都是元宝镇的,那个朱老三你认识吗?”
王言坦然的跟那人狠戾的眼神的对视:“认识,我们都是一个村的,他住村西头,我住村东头。”
那人低头在名册上勾了一笔,头也不抬的说:“下一个。”
听见这话,王言转身走到了朱开山身边站定,打招呼:“老朱大哥。”
“嗯。”朱开山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也过来了?我记得你日子过的挺滋润呐。”
老金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早年间都上万人在这边淘金。即使现在没落了,那也是上百人的,队伍拉的老长,前后根本注意不到。
“骂我?”王言摆手道:“这不是家里的东西都快赌光了么,就剩下十亩薄田,破屋一个,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婆娘。前一阵子爹妈托梦了,说不能再混账下去,让我赶紧找个婆娘生孩子,不能绝了户。要不然等我下去,他们俩也不放过我。我害怕了呀,再说这光输不赢,也没什么意思,这不是就到这老金沟淘淘金,想着发发大财吗。回去置个几晌地,找镇里的媒婆介绍介绍,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知足了。”
尽管对置几晌地的说法不屑一顾,毕竟那不是谁都能带出去的,但交浅言深,朱开山笑呵呵的拍了拍王言的胳膊:“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好过日子就行。”
这里人多眼杂,两人都没再说话,但过后,朱开山找机会肯定是要解释解释为什么叫朱老三的。
过了半天,都点过了名,那个官方人员大声道:“好了,都登记到册了,以后老老实实的干活淘金,保你们都发财。要守规矩,不要闹事,你们在这里的一切都听金大拿的,他就是你们这的大柜。”
金大拿跟那官方人员哈着腰,随即转身站的笔直,四方拱手:“承蒙大人看重,各位兄弟抬爱,还希望大家伙以后多多配合。这位是金把头,让他带着大家先安顿下来。”
一边的金把头拱了拱手,招呼道:“都出去,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收拾收拾明天再说。”
无用的话没说,毕竟一边上官府的人还看着呢,跟人家面前耍威风,那是找死呢。而且他们的威慑力不是跟这装比拿大得来的,是靠着官府以及周边土匪的支持,让他们有底气颐指气使赚大钱。
此地是hlj北部,加上现在的气候条件比百年后更恶劣,天气寒冷。一出门,铺面的即是凛冽的寒风,呼吸都透着冰凉,王言眯着眼,看着所在的环境。
远处是被雪覆的白山,隐隐的,有那么几个常青的植株于白茫茫中泛点绿。眼前的,几座山围着的,是一淌冰冻的小河,两侧的平地上散落着的几处朽黑的木质建筑,看着还挺有感觉的。
作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王言、朱开山二人,自然是一起行动。俩人背着行李,混在队伍中,跟着人群乌泱乌泱的走到了相隔不远的几个大大的木屋中,是他们住的地方。
跟着朱开山,两人在一间大木屋中,找了个靠角落大炕,选了相邻铺位铺床。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是糙老爷们,没什么认不认识那一说,三言两语间就说到了一块,聊的热闹。
收拾完东西,朱开山刚要拉着王言出去把话讲明白,一阵大声的说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