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签在这里,是不是?”
“对。”
“哎哟,这墓志你也给记上了,都碎成那样了,改天磨成粉末可以勾勒一下院墙的瓦缝。”
“这些都是下墓的兄弟们顺出来的东西,我是一件也不敢马虎,再说了,我这眼瞎了,账再算不明白,那不只剩下等死了。”
“莫提这个字,晦气,墓下多了,总感觉背后发凉,还是这些陶陶罐罐的让我看了舒服一些。字我已经签下了,我先走了。”
“行。”
正堂内放着一张两米的长桌,桌下方有整条树根弯曲而成的格纹。
桌面左侧放着一只红木算盘,算盘上面串着青玉雕刻而成的算珠。
莫天明的手指轻轻在上面一拨,算珠便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六指在物簿上的条框后面写了一个「监」字,然后他又重新将毛笔挂回了右侧的笔架上。
他看到莫天明在算盘上拨弄出来的算珠笑了笑,当他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刚一抬头碰到了等候在门外的莫子笙。
“子笙,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三叔,我刚到。”
“进去吧,你二叔在呢。”
“什么事啊?”
“长叔公,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一定是有事要外出吧,你先在这里等会,我去取些东西。”
“这几件东西倒是真的,二叔,这是要出货了啊。”
“你二叔做的瓷器都在后堂放着呢,前面桌子上的东西你可只能看看,可千万不要上手。”
“知道了。”
这话也就只是说说,有几个没下过墓的小子不会手痒,更何况这几件东西是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
莫子笙看到二叔莫天明拿着盲竹去了偏屋,他从兜里摸出那双鉴完宝瓶净手的白布,然后慢慢地将它盖在一个掌大的琉璃小瓶瓶嘴上。
整只瓶身透出暗绿色的光亮,瓶子左右两侧各一只蜗牛壳状弯曲的尖耳。
他将瓶子抬高到眼前,瓶身的琉璃里夹杂着一些烧制时的细小杂质,上面还有一圈白色的钙化线状物质。
更奇特的是,无论怎么调换瓶身的位置,总能看到瓶子里面底部有一处略黑于其它地方。
莫子笙从瓶口往里面看去,感觉瓶子底部有什么被粘在上面,他轻轻摇晃着瓶身,果然那感觉更明白了。
可这个时候二叔莫天明在他专注这时已经回来了,他慌忙将瓶口摆正。
叮咚一声,有一个小东西从瓶口里面滚落到了他的脚下,只见那个东西像一只泥球一样。
他松开手白布掉在了脚下盖住了那东西,然后弯腰将东西捡起藏在了袖口里。
“是不是又碰我这的东西了?我跟你说啊,这些东西有人订了,可不能碰坏。”
“二叔,我刚看到物薄上的信息,这东西好像是刚弄回来的,怎么那么快就出手了?”
“东西好呗,不逗你了,是猫巷里有一位客人买下了,听口音好像是一个陕西的人。比我心里的价钱高一些,经你三叔过手就准备发货了。”
“这次是走黑货,还是白货?”
“不过这陕西人好像是一个行家,指定要走黑货,这不走货的鱼都已经挑好了。”
“哎哟,我鱼得有二十多斤吧?”
“可不,还好这物件小,要不要还是一个难事。你要的东西我已派阿友帮你收拾妥当了,阿友。”
“友哥。”
“你这一个人要去哪里啊,家伙儿还带的那么齐?”
“去探一趟亮货,没什么绊脚的,就自己一个人了。”
“我多给你装了一些东西,路上可能用的着。”
“多谢友哥,二叔,您忙着,我先走了。”
“行,一会儿我给你爹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