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如此强的穿透性,只是隔空看过来,姒厉便涌出一种被看穿所有秘密的观感。
他很清晰的感觉到,在大秦之主往自己所在方向看过来的刹那,意识中就像是被一股力量侵入,所有的秘密,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无所遁形。
而实际上赵淮中投过来的目光,并未刻意落在姒厉身上。
因为姜姞昨晚的话,让赵淮中打量了韩月一眼。
旋即收回目光,步履从容的进了花草居。
门口处,神农氏,包括姬家的姬妘,韩月等人,已经跪伏下来,给进入花草居的那个背影见礼。
姒厉犹豫了一刹那,也跟着跪了下来,心里的悸动却是如同浪潮翻覆。
世上居然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力量…
他们一行人本是想进入花草居拜访,眼下王驾亲至,自然没了他们进去的机会。
被花草居的门房挡在了门外。
赵淮中待了没多一会,便返回了咸阳宫。
穆阳静忙着春耕事宜,没工夫搭理他。
另一边,从花草居离开,姒厉立即告辞,匆匆离去。
韩家在咸阳住的韩候府。
姬妘和韩月在黄昏时分返回。
姬妘一路上都很雀跃,韩月则正相反,多数时候保持沉默,回来后忽然对姬妘道:“姒家之人接近我等,怕是暗藏其他目的。
你小心些,别和他们走的太近。”
韩月多智,姬妘则直来直去,有些缺心眼,不由得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韩月摇头,她自从出落成少女以后,就连韩人宗室的一些名义上的长辈看她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欲望和觊觎。
她对这类目光非常敏感,刚才的接触,她能隐约感觉到姒厉藏而不显的一股侵略性,沿途都在注意打量她和姬妘,如同在注视猎物。
姬妘笑道:“你放心好了,那姒家人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姬家身上,有他们好瞧的。”
话罢摇曳着臀儿先进了屋。
韩月紧随其后。
————
秦王四年,四月末。
草原上寒气依然不减,但覆盖着茫茫草原整个冬天的大雪,已经开始融化。
空气里多了一丝暖意。
挛鞮曼站在白狼城王宫的主殿顶端,远眺城外的辽阔草原。
执掌王权数年,挛鞮曼暗藏雄志,承袭其父遗愿,正带领着匈奴,一天变得比一天强盛。
挛鞮曼收回视线后看向身后:“大萨满,我父当年便是被南人刺死在我足下的这座王殿内!”
“嗯。”身后响起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
回应者便是匈奴大萨满,身穿黑红两色萨满袍,面上满是风霜的刻痕,皱纹深陷。
他的背脊已有些佝偻,但眼神幽深冰冷,仿佛能吞噬人的精神。
数年过去,大萨满的力量亦是愈发渊深莫测。
“魏人派来的使臣,说要联合我匈奴抗秦,大萨满怎么看?”挛鞮曼的声音,雄浑悦耳。
“我与大王看法一致。”大萨满徐徐道。
挛鞮曼:“大萨满知道本王怎么想?”
“杀父之仇,不可不报。”
大萨满淡淡的道:“何况是我匈奴首领被刺身死,此为我匈奴全族之辱。
而大王一日不能报杀父之仇,我匈奴王姓中,便有人不会真正服从大王。”
大萨满顿了顿:“但近年来我一直在关注中土变化,我匈奴数年间不断壮大,秦人也是如此,已连灭韩赵两国,鼎盛之势不可阻挡。
故而魏人才想到要借助我匈奴出手袭秦。”
挛鞮曼:“魏人想利用我匈奴,本王岂会看不出。但如今我匈奴王帐之下,草原部族数以百计,勇将千员,游骑数十万。
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