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夜唐,唐谋神态明显变了一下。
但这神态消失的很快,一瞬即逝,不会轻易被察觉出来。
“她早就不是我唐家的人了,因此,关于她的一切消息,与我唐家无关。”
唐谋很平淡的道。
似乎,这位夜唐,如不是他们家的人般。
诡异,秦天觉得这件事,简直太离奇。
夜唐那么完美,他虽然没亲眼见过,可在青穹宗谁不知道,作为亲传弟子,必然修炼天赋绝佳。
要是否定,她的价值和优秀,就相当于当面骂叶雄没眼光!
事实证明叶雄的眼光是独到的,他所有的亲传弟子,全部都是天才,这点毋庸置疑。
既然唐谋摆明立场,再多问就是不妥了。
秦天迟疑了下,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
“为什么要走?”唐谋有些惊讶。
他当然不会眼睁睁放人,很真诚的看来,似乎在反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秦天道:“我今日来求助,之所以接受了,二爷的帮忙和款待,全部都是看在宗门的面子上。”
“既然四师姐与唐家无关,那青穹宗与唐家,自然也是无关,我是青穹宗的弟子,在这个情况下,再居住在您的家里,显然是不合适的。”
“至于说,生意上的事,还是按照,生意上的规矩做,如果我拿不起这份酬劳,另当别论,否则的话,我宁愿放弃这次机会。”
唐谋沉思,摇摇头,叹息道:“这件事,我本不该和你说。”
“但念在,小兄弟为人清白至极,不肯随意受人恩惠,看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在这湖畔的白石栏杆处,唐谋双臂支撑着身体。
他看向远方,双眼反射着,那些粼粼波动的水平面...
“那年,大哥还是个,充满阳光的大男孩,丰神如玉,一表人才,在众人看来,唐家的一切都将在未来,在他的手中闪闪发光...”
唐谋深呼吸,然后将胸膛里的浊气,吐了出来。
“他大婚的那天,很多渤海城内的风云人物,和江湖上的一众前辈,甚至是连庙堂也有着一些,过去的老主顾,亲自登门道喜,或者是,通过口信的方式,表达祝贺,我们兄弟那夜,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互相倾诉了多少的话,我从没见过他那样高兴过,是的,他是个很开朗的人,很少和人谈心事,似乎也从没有过心事,但那夜,他却说了很多心事,甚至让我这个,历来以心机细腻著称的人都自愧不如,方知,原来表面看到的一切,有时也做不得真。”
唐谋静静的说,他的嘴角嗪着淡淡的笑。
“后来,我们调查,渤海盐帮的一些事,当夜,竟然遇到了一位,我们当时绝对,无法对付的高手,带去的兄弟死伤殆尽,连我甚至都做了最后要拼死一斗的准备。”
他的神态突然好像,笼罩了一层,狂风暴雨,这思绪仿佛勾起了,久远的记忆,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仍是那么让人痛苦,不堪回首。
但就好像是一曲乐章般,从平缓到抒情,从波折到激荡,渐渐的达到了高潮...他的神态也是渐渐变的有些悚然:“那可真是苦战啊!”
“我从没见过,他那么强,几乎没用我,身上被砍十余刀,每刀几乎都能致命,鲜血流了十余丈,我简直吓坏了。”
唐谋深呼吸,那凝聚在脸上的压抑,还有惊心动魄,也仿佛是渐渐的平息。
宛如这曲乐章,无论是什么曲目,当到了高潮后,必会进入平缓,宛如,这人世间的际遇,否极泰来,盛极而衰,都是一样的道理。
他也平静了,嘴角浮现苦笑:“那可能也是我们兄弟...最后的高光时刻,至少,对他来说,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