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女子都鲜少有能带走孩子的, 被休更是不用说了。
至于丧夫的,那子女留在夫家更是名正言顺。
不过, 和离和被休的女子,她们倒是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遵从‘初嫁从亲,再嫁从身’的规则。
而丧夫的女子,就比较艰难一些了。
正常来说,育有子女的丧夫女子,一般都是选择守寡。
若是不愿意守寡的,只要征得夫家和娘家的同意,就可以再嫁。
可是,看现如今大堂姐的夫家都把她赶出家门,自然是最坏的情况了。
不是和离,不是被休,她自然还是婆家的人。但是,她又被赶出家门,那夫家也不会轻易的同意改嫁。简直就是让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楚天阔看着江知夏的苦笑,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无奈的说道:“他们当年是养了你,但是也苛待了你啊。你不记恨吗?”
江知夏听到这个话,惆怅的看向了榻桌上的熏炉。
淡淡的清香,几不可见的烟气,让她的心情慢慢的变得平静。
不记恨?怎么可能啊?
她又不是真的圣母,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还得轻声细语的去问‘你手疼不疼啊’?
可是。
“说不记恨是假的。”面对着楚天阔的柔声细语,江知夏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相待,互相信任。
“不过,我一个独身的女孩子,若是没有长辈的护持。怕是也不能好好的活下去。这是其一。”
江知夏慢慢的回忆往事, “其二,若说我叔父和婶娘对我,其实也没有一直都是非打即骂的。只是让我干活颇多。后面的几年, 因为家里光景不太好,堂兄弟姐妹们又比较多, 所以日子过得苦了一些。他们自己家的孩子, 也是要做活的。并不单是我一个人做。”
“可是,你掉下冰河里,他们不给你延医诊治。”楚天阔冷硬的控诉道。
冰冷的河水里,一个弱小的女孩子,该多么无助啊?
好不容易爬上岸,结果,家人还不给延医诊治,差点丢了一条命。
就算最后活下来了,可是也导致她得了寒症,无法生育。
江知夏听到这里,又是惆怅起来。
“是啊,这是他们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了。所以,我不记恨,却也无法当做没事人一样的相处。”
江知夏想到这里,眼泪忍不住涌上来。
这才是最讨厌的啊。就像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一样,对人的感情也不是非爱即恨。
就是这样子,又是想记恨,又觉得他们有让自己觉得温暖的地方。
尤其,其中还有那个给了她最多善意的大堂姐,偏又是给了自己冰冷的叔父家的孩子。
当真是应了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了。
“知夏不哭。”楚天阔见到江知夏哭起来,他心疼的上前抱住她。
他无法理解江知夏的情绪,毕竟在他的生活中,更多的是快意恩仇。
哪怕有一些微末的纠结,他也很快的能整理出来哪一方面更重要。
江知夏埋在楚天阔温暖的怀抱里,慢慢的啜泣着。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不好意思的抬头看向楚天阔。
就见楚天阔完全不介意自己胸前的湿意,反倒是拿了帕子给她温柔的擦去泪水。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好吗?”
江知夏点点头,“好的。我相信你。”
楚天阔又把江知夏抱在怀里,凌厉的眼神却冷冷的看向了远处。
知夏是个善良的女子,她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