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你何出此言啊?”
朱汉三一脸不解,问道:“我经商从政两不误啊!”
“土地生产才是解决百姓不挨饿地根本问题,你总是说该如何如何开店,如何如何招人,那本官问你,你开店是能让一部分百姓有了收入,可他们拿到的是钱,不是粮食,到时候只要有人恶意抬高粮价的话,百姓们还不是又得饿着肚子?”
说起对这个社会的了解,王芬比朱汉三了解地更为透彻,他也更看得清,一句话就直接点中了要害,若是百姓们手中有了钱,要说谁最心动的话,那无疑就是那些正在磨刀霍霍的世家豪族了,而且地方上的土地粮食大部分都被他们所掌控,要想压榨百姓的话可谓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而且这个时代的律法不健全,在王芬看来,粮食是人家的,人家想卖多少钱一石都是人家的自由,哪怕他贵为刺史,也无权干涉人家。
“原来大人您担心的是这点啊!这点的话,下官早就想好了对策!”
朱汉三闻言后,心中莫名的感动,只因王芬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着这位刺史大人是真的想为百姓们做点实事。
“你有何高明之策,说来听听!”
经过一番交谈,在王芬看来,朱汉三虽然掉进了钱眼儿里,开口闭口也是该如何如何赚钱,显得一身铜臭,但是朱汉三做的事情也是值得称赞,最起码他真的是解决了一些人的生活问题,对于朱汉三,王芬渐渐生出好感,他也有心劝劝这位一心想经商的年轻人,让他重回到县令的职位上来,为百姓做点实事。
“下官手中不是还有一万多亩土地吗?只要来年种上粮食,等到秋收后最少也能收获三万石粮食,足够百姓们安安稳稳地过上一年,只要不懒,下官敢保证明年的经县将不会再有人饿死!”
朱汉三意气风发,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王芬也深受感染,不过他却比朱汉三较为理智一些,待他暗自分析了一番后,点头轻笑道:“朱大人你若是做到能让境内的百姓不再饿饭的话,那本官一定亲自为你向天子请功,不过...”
说着说着,王芬的话风突然一转,只见他沉声说道:“不过有时候光靠想想是办不成事的,本官在此有些疑惑,不知朱大人你可否为本官一一解惑?”
“刺史大人您请说!”
朱汉三闻言一愣,不知王芬又在发哪门子疯,连忙小心地回道。
“其一,朱大人你开的店铺能容纳多少百姓做事;其二,朱大人你打算给百姓的工钱开价几何;其三,冀州这几年连年天干,朱大人你打算如何应对;其四,哪怕是明年收成,哪怕是像朱大人你刚才说的,等到秋收能有三万石粮食,可朱大人你想过没有,这些粮食又够多少百姓食用;其五,为你做事的百姓能拿到薪酬,可不为你做事的百姓却拿不到,那他们的温饱问题你又该如何解决;其六,朱大人你虽然抄了张风的家,有了点底气,可你手里的钱财又能发上几个月的薪水,可别到时候粮食没成熟,你朱大人就入不敷出了;其七,从开春到秋收可是有八九个月,这段时间内朱大人你打算如何维持粮价,本官告诉你,那些世家豪族可不都是傻子,如此良机,他们焉会不涨粮价;其八,经县才巴掌大的一个地方,能消化你工坊生产出来的多少东西?即便是对外销售,你也得先打通渠道,里外里要人要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本官实在不明白朱大人你为何会有如此底气;其九,韩家哪怕是被你朱大人摆了一道,他们也还是世家豪门,最起码在这两年内其他地方的世家都会给他们面子,到时候他们给你使袢子的话,你又该如何?本官还听闻那安平王刘续也跟你关系不好?其十,朱大人你的酒绝对称得上佳酿,等此酒的名声打开后,本官料定,那些世家绝对打这酒的主意,朱大人你又该如何应对?”
王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