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时候,确实是要先去禀报,不过本公子不是跟你投缘吗?这种琐事也就免了,况且有本公子亲自给你引路,你还怕个什么啊?把心收回肚子里去!”张三毫不在意地笑道。
一行人走走停停,左拐右拐,不知经过了多少假山亭台,阁楼雅苑,这才来到一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叔公在里面吗?”张三朝守在院子门口的小太监问道。
“老爷正在院子中钓鱼,不知少爷你可是要找老爷?”张三可是张让的亲戚,虽然被安排到门口站岗,但也是张让的亲戚,况且这份差事还是张三自己要求的,要不然的话,张三现在跟那些在城中遛狗逗鸟的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换句话说,这张三还有那么一点上进心,张让看在眼中,如今位高权重却又无后的他,对张三格外爱护,这种不用通报就直接面见张让的特权,自然也是张让赋予的。
“那你去禀报叔公一声,就说我带人求见!”
张三先是吩咐了小太监一句后,转头朝戏志才笑道:“戏兄弟,我们的运气真好!”
“张三公子何出此言啊?”戏志才被说的微微一愣,纳闷地问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张三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回道。
不多时,小太监就回来回道:“少爷,老爷让你们进去!”
“走吧,戏兄弟,这就带你去见我叔公!”张三招呼了戏志才一声后,率先走进了小院。
戏志才紧跟其后,刚一踏入小院,他便被这里面的景象给吓到了,话说黄沙入眼一点绿,或许就是这座小院子的真实写照,入眼全都是黄沙铺地,怪石嶙峋,优雅小池,一抹绿竹,几处枯枝,堂堂大汉朝被汉灵帝称之为‘让父’的张让的小院居然会是这幅景象,跟外面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不知是张让刻意为之,还是他的心境已经升华到了不被外物所影响的地步。
众人来到池塘边,就见一张小凳子,一位小老头,一袭白衣,一根简易的竹竿,四周并无仆人侍女,只孤身一人坐在那里,背影看似孤寂,却给人一种融入自然之感。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象得到这位其貌不扬的老头就是当朝最有权力
的那几个人之一。
“臭小子,整天尽给老夫找事,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张让微微瞥了眼戏志才后,轻声问道。
“在下颍川戏志才,今日代表我家主公前来向张公送礼!”得知了张让的规矩后,戏志才便决定改变自己的策略。
“哦?送礼?你家主公何人啊?是颍川哪家?”张让始终盯着自己手中的鱼竿,对于戏志才口中的礼物并不感兴趣,但戏志才出身颍川,这才让他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兴趣。
“我家主公并非是颍川人,他是冀州人!”戏志才微笑着回道。
“冀州人?你家主公是哪位王爷?”张让对这天下间的大世家大豪门了如指掌,刚一说到冀州,他就把戏志才跟那几位王爷给联系了起来。
“我家主公也不是哪位王爷,他只是一位军侯!”戏志才如实回道。
“军侯?”张让闻言一愣,随后就没了再与戏志才交谈的兴趣,当下有些恼怒地瞪了张三一眼后,略微有些不耐烦地逐客道:“好了,老夫有些乏了,你们下去吧!”
“世人常言,张公待人和善,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戏志才哪里会听不出张让的逐客之意,但他来都来了,若是这般灰溜溜地离开,不止是朱涵的事情没有办妥,还要搭上几箱金银,只见他一咬牙,就决定来个剑走偏锋。
“呵呵,小娃子,老夫进宫当差数十载,什么人物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张让突然放下鱼竿,扭头看向戏志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此拙劣的伎俩,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趁着老夫还未动怒,你再不滚,可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