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陈平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最近两年他有些发福,饿得比往常快了很多,事情才将将开始办,此时的陈平的心就已经“硿”“硿”地跳开了,脑子都有点不受控制了。
陈平肚腹处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跟前所有人的目光,牢狱里的庖厨们用一种看稀罕食材的眼神看着他,连曹参也用一种玩味表情盯着陈平。
陈平只得把目光转移到牢狱里的庖厨身上,他问当年的那位老友,
“你们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有进食?”
那人苦笑一下。
陈平挥手叫来地牢的狱吏,指着庖厨头子吩咐道,
“让他去厨房,给我们大家伙做些吃食。顺便派两个人把食物送到地牢来。”
狱吏有些诧异,他看了周遭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曹参身上,曹参说道,
“按中郎将说的做!”
那狱吏听了,二话没说,便带着庖厨头子往地牢外走去。
当那几人的身影消失在地牢的大门口时,王陵质疑陈平,
“这样做真的好吗?那人的嫌疑人身份还没有洗清呢。”
陈平笑道,“无妨。如果他要做些什么,高祖皇帝时就做了。于他而言,现在才动手没意义。”
曹参颔首。
陈平接着问那红鼻头的男子,
“宫中的调料都是从哪进的?”
那男子想了想,回答道,
“宫里的食材,除了底下进贡的,差不多都是产自皇家自家的地里。
每年宫里都会派某些宫人轮流到地里去看守。至于说调料,有些是从特定的商家手里采购所得,有的则是我们庖屋里的庖厨自己做的。”
曹参没有等陈平再问,就问他,
“比如说呢?哪些东西你们可以自己做?”
那人想了想,说道,
“比如说,一些酱料,还有米酒,醋等等。”
不用说,像食盐等等,宫里可没法自己做,那都是从齐国运来的最上等的。
可是酱料等等,陈平好像没关注过,只是隐隐记得只要天气大晴的时候,在陈记酒肆后院的空地上,总是晾晒着一些陶盆陶罐什么的,现在想想,里边装的大概就是自家产的酱料了吧。
酱料的手艺一般人家会的特别少,可是这米酒却比较多。
这人列举的几样中,做起来难度最大的就是醋。传说中醋是杜康的儿子酿酒失败的产物。换句话说,得特定的条件下才能做成功,要做好,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陈平问那人,“宫里可有人到庖屋取过醋?”
那人想了下,“有。宫里人相信醋有治小病小痛的作用。有时有人肚子疼,就会到庖屋取醋。”
陈平和曹参对望了两眼,问道,
“可有记录?”
那人脸上有为难的表情,
“他们要的量都小,最多一月两月的取一点点,当时没放在心上,就没记录过。”
事情又陷入了迷雾当中。
这次事件的关键点就在醋上。
陈平现在心里只埋怨自己平日里没有关注过陈记的庖厨是怎么做醋的,不然现在心里更有底气。
但是陈平可以肯定的是,做醋的难度远远地低于临淄城绣娘那需要经年累月练就的活计,醋难做不等于宫里的庖厨之外的人不会做。
醋上找不到突破口,就再精进一步,从做醋的原料上着手。
大概是因为陈平把问题锁定在醋上缘故吧,陈平可以感觉得到,那人本来已经非常紧张的神情现在绷得更紧了。
陈平说道,“不用担心,清者自清。只要不是你做的,朝廷就定不会冤枉你的。你只要放空心,好好想,努力地保证把每一个细节都不遗漏掉才好。”
那人一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