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情况不妙,校场内不少人都捂住了双眼,不敢再看这幕。
随着刀光落尽,人们没有听到惨叫,也没有看到有人倒下,一切仿佛如静止了一样,周行武与徐震二人就站在点军台上,谁也没有出声。
陈永道看着面前一幕,脸上神色懊恼至极。
“真该死,我不该让周行武如此胡闹的,这个家伙虽然有些本事,可压根就不及徐大人,怎么徐大人就着了他的道?”
“若是因此事伤了徐大人,还破了陛下的谋划,那我就成了罪人!”想到这里,陈永道心里连悔罪折都已经在默默起草,只求长安那位不要迁怒于岭南道的百姓。
就在这时,魏叔玉突然说话了。
“陈大人不要着急,你再看仔细点。”
听到此话,陈永道再看向点军台时,赫然发现点军台上徐震一点事儿也没有,倒是周行武的刀断了。
“这……”
他突然想起徐震最开始对付石中剑时,也是这种打法,一掌断兵刃,一拳震敌手。
这种事,恐怕也只有曾经一怒屠掉人贩村镇的魏叔玉,才能心安理得将此事办成。
“参见徐将军,参见周将军!”
阵阵叫喊与欢呼声不仅代表着场上这些将士的心意,亦代表着此时的府军,已经真正被徐震所掌控。
“这,竟然是徐大人赢了,真不可思议,徐大人威武!”
闻言周行武愣在当场。
周行武再次发愣。
背后的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罪孽。
“既然输了,那我便愿赌服输,这些官员将会随我撤出府军大营,自此不再踏入府军半步,以后岭南道府军,便以徐将军为首了。”消沉的神色,呢喃的话语,象征着周行武的彻底退却。
解决掉府军问题之后,就是魏叔玉需要面对的难题了。
待徐震收回拳头之际,早已吓得腿软的周行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有运城老百姓带着大饼前来慰劳河工,领头的老伯看着身形有些佝偻,却背着一大袋饼,到达地点之后,向河工发放。
若是冷静下来一想,自己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也不是没有机会。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徐震此时看着这人,有些怜惜。
“太好了,周大人熟悉府军,一切又可以按照往常一样进行了,再加上徐大人亲自坐镇,我岭南道府军大盛!”
运城段堤坝上,姜雨生与陈南陈北正居于堤坝附近,随时观察洪水流速,用以警示下游。
炸荆江大堤。
武将之心一往无前,一旦退却,便很难再有心气与人生死搏杀。
他突然意识到徐震所说的话语不仅在于对战之道,更在于博弈之道,为将之道,这是从岭南走向从长安,拥有逐鹿天下格局的大道!
幡然醒悟过来的周行武连连向徐震磕头:“徐大人,末将服了。”
而这些将士,也欣喜无比,他们不仅若得了一位武艺高强的府军大将,此人还善罚有度,不滥造杀业,即使周行武如此挑衅于他,他仍然留了一手,没有赶尽杀绝。
他不由叹道:“你那身刀法炉火纯青,若不在军中还真是可惜,此一战之后,你当明白你之缺陷,习武之人不仅要勇武,亦要有智慧,须知进退,明得失,我若如你一般,刚才你那一刀便刺中我了。”
徐震微微一笑:“你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此话一出,周行武知道自己再无胜他可能。
周行武哪里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借着这个台阶,他彻底拜服此人:“禀大人,卑职愿跟随大人,自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待所有人看清一切之后,校场之上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此时徐震的拳头正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