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层白色的游丝变得薄了一些,用手摸上去,肌理感也变得不太一样了,有时也会碰到一种抵抗性的力量,像刮大风似的,要把她重重地掀倒在地,但当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时候,屁股却也不怎么疼,可见力道是刚刚好的,这让她愈发好奇了,这里住着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小怪物,有着这样奇奇怪怪的脾气,倒显得十分得骄矜呢。
她十分盼望他能早点破壳而出,为此她好好地观察过白白软软的壳子也仔细地盘算过时间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不洗衣服呢?这很重要啊。
学校里的洗衣机太脏了,她又不想手洗,之前把脏衣服寄回家,还被老妈臭骂了一顿。
那天在上课,又是一节无聊的口语课,她一手托着腮帮子打着盹,突然心口猛地一震,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老师,我肚子疼!”她捂着肚子冲进卫生间,门一锁上,她就到了系统里面。
瓷白色的浴缸里坐着个男人,鸦色的发极长,散落一地,发隙间隐约能看见绛紫色的衣袍掩映在里头,露出的一小段肌肤有着近乎雪的冰凉质地,像深冬的高大乔木落了霜。
不见脸,端看姿态,已是绝美。
她好奇着,不知怎的,心中又突然有了稍许的惧怕之意,总觉得寒气逼人,高傲得令人不敢直视。更何况……那件紫袍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她可从未听说过有人一生下来就穿着件衣服的呢。
好奇心驱使她又向前一步。
浴缸里的那人好像听到了她窸窸窣窣的动静,耳朵一动,几缕墨发散落下来,落进冰蓝色的水里,像花瓣一样轻柔。
就这么轻轻柔柔地一转,可把沈蹦蹦吓呆了——他!没有脸!
从侧面看去,一张脸高高低低,眼眶处稍稍向下陷,鼻翼处高高隆起,鼻尖微微挑起,再到人中,再往下,唇珠的弧度也精致到无以复加,可是……偏偏空无一物。
没有眼没有鼻没有嘴,只有高高低低起伏不断的山脉……覆着终年的白雪,那样雪一般的肌肤。
她心里一惊,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虽然他没有眼。
沈蹦蹦再往下看去,肌理分明的胳膊,莹白修长的手指,一二三四五,两只手各有五个指头,真好,她呼出一口气,洗衣服什么的想必没有太大问题了。
虽然有一点点的小失落,但整体上还是可以的,对于她这样一个懒人来说,有一双勤劳的手难道不是比一张漂亮的脸蛋更为重要吗?
她一想到这个又变得开心起来——从今天开始,byebye洗衣服。
姬月白永远也不会想到一世英名的他会沦落到替人洗衣的地步,他冷冷地盯着沈蹦蹦,之前系统下的重重封印在他的左肩上闪着光。
沈蹦蹦当天晚上就将未洗的两大桶衣服拎进了系统,天知道为了屯这么大两桶衣服她也多么的不容易,一个星期没洗衣服了,真是太不习惯了呢。
姬月白咬着牙和系统的封印做着抵抗,整个空间不断地震动着,紧接着天旋地转,砂石从头顶上滚滚而下。
孙子喘着粗气,封印一重又一重地下,仍旧镇不住他!
这是哪儿来的洪荒巨兽啊,极具的不安之感一波又一波像他袭来,他能感受到那种来自精神上的侵略,他不是修灵者,这是……念师?!
猛地一惊。
传说极寒之地由姬氏一组掌管,那个家族的人修不了灵,却出过念皇。
难道……他是从那儿过来的,怎么可能呢?
乒乒乓乓的颤抖的声音,念力的侵略让孙子感觉自己被人胖揍了一顿,头昏眼花的,整个系统不断地膨胀收缩膨胀收缩,他该不会要炸了吧!
天啊!
关键时刻孙子摸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