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沈蹦蹦,好好学高数,下学期不要挂科。”瓦西里和沈蹦蹦挥挥手,三人就此别过。
“你说我下学期不会挂科的吧。”现在只剩下了沈蹦蹦和陆远两人。
“有我这样一个男朋友,怎么会?”陆远很温柔地将沈蹦蹦的碎发别到耳后。
看着东方露出鱼肚白,他的嘴角闪现淡淡的笑意,就像那晨风一样,都是极寡淡极柔和的。他真喜欢这样的感觉啊,在回家的时候不用孤身一人,总有人陪,关键陪他那人心还跟他长在一处。
那便何处都是故乡了。
外面也是月明星稀的景象,寒山寺到了这个点早就关门了,没有游人,只有哗哗作响的树木不断在风中摇摆着,夜晚总显得有些落寞。
主持却还没走,两天前他身旁站着的那个小和尚熬不过困意,蹲了半天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去睡觉了。那主持披着一身袈裟坐在屋顶上。银色的月光将他光秃秃的脑门照得锃亮,他还在等人。
霍长安先出来,白色的马驹从空中飞出,在月色下更显身形流畅,他却没看见屋顶的主持,神驹踩在屋顶上飞奔而过。
那主持叹了口气,那马是好马,人却不是有缘人。还需再等。
他又闭了眼打坐,感受月光在身上流淌的感觉。
又是一人,有点混血的长相,那张嫣红的唇,不得不说,很漂亮。
那主持叹了口气,可惜还不是。
终于,又有两人破墙壁而出,站在高大乔木的阴影里。进去的人都出来了,一个也没少。
主持睁开眼,仔细地瞧着,心底也有了异样的感觉,没错了。
“屋顶上有人。”沈蹦蹦叫起来。
“是有人。”陆远拍拍她的手,不想她叫这么大声,惊扰了寂静的夜。
“你们二人刚从佛塔里出来,可要去寺庙里参拜一番?”老主持笑起来,声音很开阔,大概是因为从屋顶上传下来的缘故吧。
“你谁啊!”沈蹦蹦没好气地问,她是向来不信这些东西的,她家有钱,老妈做生意,寺庙里的人最喜欢叫他们捐香油钱,她早就免疫了。不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屋顶上那秃头大叔一遍,觉得这和尚就算有百般不是,那也很敬业,半夜三更前来拉客。
“在下寒山寺住持净无法师,今日与二位施主有缘,故在此恭候多时。”
沈蹦蹦好笑起来“不要一口一个施主施主的,我们可没捐香油钱,受不得你叫施主,你可别想着道德绑架!”
“施主误会小僧了。”净无法师低头轻轻一笑,“寒山寺不缺香油钱。”
“哦?”沈蹦蹦眯眼,她踮起脚尖赶紧凑到陆远耳边问,“你信这个吗?”
“不信。”他摸摸她的小脑瓜子,“但现在倒不是全然不信。”
“为什么?”
“因为你呀。”陆远拍拍她愚钝的小脑瓜。和沈蹦蹦相遇相爱之后,他逐渐相信了缘分这种东西,觉得两个人就像两块磁石,冥冥中会遇到对方,然后费劲心力甘愿付出所有,就为了黏在一起。
“可以去佛寺里参拜吗?”陆远问。
就像有人修炼灵力,有人修炼念力那样,也有人的力量与生俱来,就比如瓦西里。那同样,总有些力量他从前不知道,却不代表不存在,这个寒山寺中孕藏的力量不同于他以往见过的所有力量,却有一种类似于天地大道的说不出的沧桑雄厚之感。
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却心生敬仰。
陆远和沈蹦蹦随主持参拜佛像,沈蹦蹦正欲双膝跪在垫子上行礼,陆远却一把拉住她“不必。”
净无法师看了陆远一眼,既不上前询问也不上前阻止,礼佛之事,心诚则灵,信则有不信则无,不需要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