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结婚不急,但我实在太想把蹦蹦娶回家了,生怕中途出了意外,蹦蹦就被人抢走了。”
陆远在沈家用完点心后开车走了,外面下着大雨。
沈蹦蹦送他到大门口,她站在路边,看陆远的车一点一点淡出她的视线,直到黄色的车灯都在漆黑的夜里消失不见,她站着发了一下呆,走回家的时候发现鞋子袜子都湿了。
都夏末秋初了,雨还下那么大。
“爸,你看陆远怎么样?”沈蹦蹦头顶湿漉漉的,将伞一放,两只脚啪啦啪啦就踏进屋里。
安姨叹了口气,这孩子,真不注意,把房间里搞得湿漉漉的。
“不老实。”沈文清冷哼一声。
“看看爸爸和他交过手了。”沈蹦蹦哈哈笑起来,“而且失败了?”她就猜到。
她那老爹的心理她这做女儿的还不是一清二楚,特意叫她上楼拿茶叶,好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刁难陆远。
沈文清大翻白眼,被人拆穿了也毫不尴尬。可见沈蹦蹦的厚脸皮是遗传来的。
从几天前参加沈蹦蹦的宴会开始,苏澜就觉得很不爽。心里有一种贪念像黑洞一样要把她吞噬——从前没见过上流圈子的种种好处,如今见识到了,变得怅然若失起来。
那种感受,就像是自己原本拥有,却被剥夺。苏澜也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讨厌沈蹦蹦,是嫉妒她,而她嫉妒的准确而言,也不是沈蹦蹦,是沈蹦蹦给人带来的那种感觉。
富贵滔天,权势滔天,无论在怎样的境遇下都可以啪啪打人脸。她突然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之前的日子都在充当这个世界里的一只小老鼠,可怜又可悲。
可她要怎么爬上去呢?她不像沈蹦蹦那样幸运,那她可以利用霍长安助她上青云。
“澜澜,想什么呢”吴晓推门而入,将一碗凉粉轻轻放到苏澜的桌上,“妈刚做的,很好吃。”
苏澜没有理会她。苏澜算是看清了她妈的嘴脸,都说母爱无边,她妈对她,就像养猪养羊,养肥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些天,吴晓都对她无比热情,把前二十年的亏空都补上了。不就是给了点钱吗,原来得到一个人的好意与关心是那么容易。
“澜澜啊,我问你个问题?”吴晓过了十分钟左右又推开了她房门,其实吴晓在门口已经徘徊了好一阵子,一直处在犹豫不决的状态中,问了,怕彻底得罪女儿,不问,可能就捞不到更大的好处,若是澜澜得了什么好机缘,也该和弟弟分享的呀,人不能那么自私!
“你是不是有很厉害的朋友?”吴晓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
苏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眼里燃烧着的怒火很快被她压制下去。她说她妈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关心她呢,原来是好奇这个,想要帮她弟弟再捞点便宜。
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她渐渐想通了,眉头也舒展了,吴晓这碗凉粉送得真好,透心凉。这种只想利用自己的亲人,算什么亲人呢,只不过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之所以一口一个吴晓,是因为她不想再叫这样的女人一声“妈”。
“这个交朋友啊,不一定要交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那样的话见解和目光都差不多,没有花头的,”吴晓讪笑着,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样就可以获得女儿的共鸣,打开心扉似的,“和妈妈说说,你是个大学生,又是名牌大学,保不齐会认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的啦。”
苏澜轻轻笑了“妈!你怎么喜欢我跟年纪大的人交往啊?”
这是她问最后一遍,她妈真这样想她,她接受,她妈误以为她干这样的营生,还支持不已,她不接受,这是她的忍耐限度。
吴晓笑起来皱纹都挤在了一块儿,看上去说不出得市侩“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