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则留在定陶收拢俘虏、安定人心,直至送走一干兄弟后,这才带着小董白来到一处不大小院,见到面无表情的荀彧,看到他也饮用起清茶来,不由笑了。
“呵呵……”
“一人一茶一心境,一花一草一世界,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啊……”
董虎很是随意盘膝坐在低眉不语的荀彧面前,见他只顾自己饮茶,很是不客气将他面前的瓷盏拿到手里,正待自顾自泡茶,手上却是一顿,不由反转察看……
“你虎娃也是战阵悍将,难道还怕荀某毒杀你不成?”
董虎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荀彧,向他展示了一下手中瓷盏,脸上挂满了笑意。
“知道吗?咱看到这个瓷盏时,咱心下开心至极,因为这是咱在廉县弄出的顶级茶瓷。”
“呵呵……”
“不怕文若你笑话,咱就与那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农一样,老农总是舍不得吃掉上好的黍米,总是卖掉换钱,自己则吃拉嗓子的麦子,咱也差不多,着实不舍得用顶级瓷器。”
“太贵了!”
“一对五万钱!”
荀彧不由一愣,他虽然知道面前瓷盏肯定价值不菲,却也没想到曹操会送给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
“可惜了,茶具虽好,文若你却不懂茶。”
荀彧不由抬头去看,董虎冲他笑了笑。
“茶是君子,亦是人生。”
“茶要雨露前采摘,要经过炒制……正如一个人要在磨难中成长,只有经历过火焰炙烤,经历过磨难折磨后还不改其性,依然散发清香淡雅品性,如此才是君子。”
“第一泡,清香。”
“第二泡,厚朴。”
“第三泡,甘甜。”
……
董虎当着荀彧的面冲泡茶水,笑道:“泡茶可不是你这样的,你的茶没有经过炒制,涩苦味道较重,也没有什么茶香……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在咱面前整了这些苦茶,向咱抗议不满吧?”
荀彧抬眼看了董虎一眼,说道:“你董西宁若喜欢饮酒,荀某让人取来就是,只是荀某没想到你会如此无耻……”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爹爹教你泡茶,你还骂爹爹,信不信……”
听到荀彧骂人,一旁站着的小董白不乐意了,就要拔出腰间匕首似的短剑,董虎没想到小丫头还有这般烈性子,慌忙伸手阻止,荀彧眉头却有些不悦、厌恶皱起眉头。
“果然是残暴之人。”
听他这么说自家孩儿,董虎就有些不悦了。
“文若这话怎么说的,白儿虽然刚烈了些,可也没有说错,咱一脸笑呵呵教你制茶、饮茶,没有得罪你吧?你怎么能开口骂咱‘无耻’呢?”
董虎典型的家长心态,就算自家孩儿冲动说了大实话,要教导、训斥,那也是他这个阿爹来教导,更何况,自家孩儿还是维护他这个爹爹。
荀彧鼻孔一阵粗气直冒,猛然站起,指着董虎大脑袋恼怒。
“去岁青州贼侵入兖州,百姓惨遭战乱,流离饥困着无数,正值兖州百姓饥困之时,你却在夏收之时杀了过来,难道不无耻吗?”
小董白见他一个俘虏还敢大骂爹爹,上前就要争论,董虎慌忙伸手拦住,又揉了揉她小脑袋。
“君子不器,成己达人,知白守黑,卑以自牧,天道无亲。”
小董白年岁还小,眼中有些茫然不解,荀彧又如何不知?
“呵呵……”
董虎很是溺爱揉了揉董白小脑袋,看向荀彧时,脸上多了些郑重。
“文若,咱也不想与你辩解什么,你是颍川名士,心下自然知道咱为何要兵入兖州,解不解释都那回事。”
董虎提着陶瓷茶壶为他倒着茶水,荀彧皱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