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叶向梅的母亲匆匆起来,先是冲到尸体前哭,边哭边掀开看,然后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只是疑惑地围着尸体转圈。
马智全已经嘱咐过,先不要告诉她尸体可能不对。
马智全问叶向梅的母亲:“你女儿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特征?”
叶向梅的母亲说:“她十五岁时,从高处跌落,左脚小拇指扭断了,我们当地的郎中接骨很有名,接得非常好。”
仵作说:“十五岁了,接得再好也会留下痕迹。”
马智全下令:“验!”
仵作开始查验,其他人都退出来,在院子里等候。
李光彩知道,人世间虽然有x光机、有ct,但要论接骨水平,巫界先进了不是一星半点。
过了一会儿,仵作出来:“没有伤。”
马智全下令:“上报县衙,请求寻找本县和青石县近期与死者身形相仿的女性失踪者和死者。”
三角镇是东方县最边缘的镇子,路的另一面就是青石县的地盘。
马智全停了一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传学校的两位教师。”说完,率先向镇衙走去。
他们在镇衙等了不久,差役就进来报告:王老师昨晚急匆匆向校长请了假,回城了。郑老师在外面候着。
王老师叫王在靖,四十多岁,家在东方县城,因与妻子长年冷战,主动要求来三角镇教书,极少回家。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分明写着:你懂的。
马智全:“向县衙说明情况,请求县衙派人去他家确认是否到家。去请校长来、请郑老师进来,另外派人去孟老头夫妇那儿了解下情况。”
郑老师进来,马智全直接让座:“郑老师,请坐。”他把匿名信递给郑老师:“这封信如果是镇上的人所写,谁的可能性最大?”
或者马智全直接排除了郑老师是嫌疑人、或者故意为之。
郑老师仔细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说:“只有我、老王、和镇守三人才能写出这等语句。”
“怎么说?”马智全问。
郑老师说:“语句精炼、几乎减无可减,而且,这‘揭盖’的揭字、‘投袋’的投字、尤其是‘覆盖’的覆字,只有精通书面文字的人才能随手写出。”
马智全也叹口气,才说:“不是我要摆脱自己,这‘覆盖’的覆字我是写不出来的,‘覆’有掩盖的意思,用在这里非常形象,我会随手写个‘合’字。”
郑老师又仔细观察从信纸到笔迹,还拿到鼻子下面仔细闻了一阵子,然后摇了摇头:“纸、墨都是常见的,这字,应该是左手书写,从字的结构上看不成体系,应该是故意打乱了笔划顺序写成。”
马智全说:“郑老师,我不妨告诉你,一个人即便用左手写字,也会带有右手的书写习惯。”
郑老师给了马智全一个“就你能”的目光,说:“这个我也知道,我还和老王闲暇时聊过。老王说改变笔划的书写方向就可以了,比如一横,不是从左自右写、而是从右自左写,一竖从下往上写……总之,这封信,我看不出和镇守您、和老王的笔迹有任何联系,你二位的字体我都熟悉。”
马智全又问了些情况,郑老师回答:他没有发现老王近几天有什么异常,今早是校长匆匆赶来说老王请假了,他来替老王代课。
送走郑老师,请校长进来,汇总情况如下:
校长今日清早还没起床,王在靖就来敲门,说家里有急事现在要赶回去,请校长代课。王在靖说完说匆匆走了,校长连人都没见到。
前天晚上(向举报箱投信的时间),郑老师资历到了,涨了薪水,请校长和王在靖在他家喝酒。郑老师好酒、但酒量不行,当时高兴喝了好多,严重过量,当晚绝对起不来。
马智全问:“郑老师会不会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