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说:“那是聊斋里面的一个段子,你还当真了。”
小臭撇着说:“你是大明白,那你说究竟咋回事儿?
杨超一拨浪大脑袋,说:我哪知道。”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嘴巴不停地逗闷子。
九爷站起身,对他俩说:“你俩吃吧,我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说完,九爷抓起烟杆儿大步流星出了门。
小臭白了杨超一眼,问:“小袁,你猜九爷这是去哪儿?
杨超眨巴眨巴眼,猜了一猜,说:+有八九去找小满少爷。”
还真就让他猜中了,九爷独自来到估衣街,正是为亲眼印证一下杨超所说的话。
倒也不是九爷怀疑杨超说谎,他知道杨超人品敦厚,不似小臭和小六那样滑头,这胖子轻易不会说谎。只是九爷心里不踏实,唯有亲自看一眼,才能打消心中惊奇的念头。
满记绸缎庄不过大半年光景,已经开了三家分店,买卖做的风生水起。据说哈记烧锅归了哨子崔后,小满少爷和胡奎也从里面拿好处,明面上哈记烧锅是哨子崔的,实则是他三人的。九爷想起往事,不免有些气愤,当日自己只为替牲口孙鸣冤,而通过哨子崔之口查到哈家父子身上,的的确确在酒缸内发现
了无头尸体,而后与哈家父子一场恶斗,方知这对父子深藏不露,不但会功夫,而且哈太平还懂得神打之术。危难之际,哨子崔及时赶到制服了哈太平,接着胡奎带兵把哈家父子的尸体抬到衙门。这一切看起来平常,但九爷始终觉得背后藏着阴谋,绝没有眼睛看到的这么简单,似乎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而自己只不过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都在他人的掌控之中。
“呦,这不是马九爷么?
一个声音打断了九爷的思绪。
抬眼一看,是个老头儿。仔细辨了一辨,认了出来,原先在哈记烧锅看大门的老憨。
此时的老憨跟往日老憨已经大不一样,早先在哈记烧锅见到这老家伙的时候,他干干瘦瘦,一脸的菜色,透着穷气。现如今他跟了小满少爷,成了小满少爷身边的管事,吃得好、喝的好,因此也发福了,脸上的菜色荡然无存,变得饱满红润。
从头一回见到这个老家伙,九爷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此人不实在,别看名字叫老憨,但绝非憨厚之人。
九爷心里膈应他,但脸上并不显现出来,满脸堆笑着拱一拱手:是老憨大哥啊。”
九爷还记得我,真是小老儿的福分啊。九爷怎么有闲工夫来估衣街啊,莫非是要买布料么?”老憨笑脸盈盈地问着。
替人帮点儿小忙,赶巧路过,顺带着给小徒弟淘换一件旧棉袄。”
“师父疼徒弟,真是有心人啊。但何必淘换旧的呢,九爷对我家少爷有恩,到柜上说一声,不必付钱,看中哪块料子只管拿走,给小徒弟裁一件新的多好。”
“可使不得。小满少爷仁厚,但我不能不要老脸白拿人家东西。”
“可别这么说,走走走,跟我走,到铺子里,我让人挑一块最好的料子。”
说着话,老憨一把攥住九爷的手腕子,拉着九爷朝着铺子就走。
九爷心头一颤,心说这老家伙看上去个头不高,身子不胖,手上的劲儿可不小啊,若不是练家子,手上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劲儿。看来这老家伙也是个深藏不露之辈,往后还要提防着点儿。
“不去不去,老哥哥,你松开我,我说嘛也不能去。”
九爷站定脚步,不肯跟他去。
“卩害。”老憨站住脚,松开手,对九爷说:“既然到了门上,怎么着也要到屋里喝杯茶再走。我就这么让您走了,万一让我家少爷知道了,非数落我不可。您就算不拿布料,赏脸喝杯茶水总可以吧?
九爷连连陪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