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她干脆咬紧了牙,闭着嘴巴不打算讲话了。
这情况她是咬定了我们打不得也骂不得她。
这一点还当真让他猜中了。
活人比死人要难对付,若是遇上了实在蛮不讲理的底下的鬼,找个法子叫它有来无回便算是教训。
但此时眼前这人实在是讨厌,但又算不上是该死,我们拿她没辙。
我和七叔在一旁简直是气极,但是又没什么办法。
毕竟我们手上的那些手段,动辄便是削了对面的魂魄,或者干脆连根拔起,一刀两断,灰飞烟灭。
无论哪一项,现在对面前的顾鹏来说都不合适。
相比之下,才过来没多久的刘老三便要冷静许多。
他走到被我们二人死死拽住的顾鹏旁边。
“老太太,照你这样子,就连怀孕这种事儿都没和人家说清楚?您这样,我们几个也没法尽心尽力帮你做事,和这群玩意儿打交道,稍有不慎,出事儿的是您啊。”
说着,他扫了我和七叔一眼,口中的语气略带嘲笑,但依然很严肃。
“您看人的眼力不佳,请的这二位可是睚眦必报的主。都说狗急了咬人,这二位急了,只怕我也拦不住她们,你要是有什么东西没交代,最后这会儿开口要趁早。”
都说三人成虎,原本我和三叔几乎已经是要命一般的态度。
顾鹏却纹丝不动,一脸的决然。
这会儿,被我们三人围在一块儿指指点点,她总算是耐不住,神色变得颇为着急。
“嘻嘻……”
但我们还没等到她说出个所以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诡异的奸笑。
这笑声,还同时泛着一股子空灵。
发出笑声的人,就和当初的老鼠一样,仿佛藏在黑暗之中。
我抬头看了一眼。
坏了,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子时,得抓紧时间抓住尸胎才行了。
我松开了手,旁边的七叔虽说依旧心有不甘,但也拿顾鹏没办法。
他只能在撒开之前对顾鹏狠狠警告道:“要是我们待会儿找不到这尸胎,他最先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与他有血脉相连之人。你要是还想活命,就别到处乱跑。”
顾鹏听完这话,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了我们一眼。
原本准备往外跑去的步伐,最终还是停在了室内。
七叔对面的刘老三发问。
“你快点儿,把你身上那些玄玄叨叨的玩意儿都掏出来仔细看看,那小东西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七叔瞪了刘老三一眼。
“还用你多嘴,我难不成不知道该怎么做?”
刘老三也不计较,双手抬起,一副投降的表情。
我没瞧见过七叔如此的慌张,一直以来,哪怕遇到再凶险的情况,他都是一副莽就完事儿了的态度。
但此时他总算着急了,从身上翻找一阵,最终掏出来的不是别的玩意儿,是一枚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方孔圆币。
我记得,铜币的形态与天圆地方不谋而合,以这东西来做占卜,可问东西南北,可问是非对错。
不过问出来的东西究竟准确与否,还得看发问之人法子对不对,心够不够诚,本事又够不够大。
有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单是用这么一枚小小的钱币,还得净身沐浴斋戒一天。
可眼前的七叔却颇为果断,将铜币拿出来之后在衣服擦了擦,而后口中念念有词,手上默默加了两个手印,钱币便高高被抛起。
在空中旋转片刻。
虽说动作看似无意,但七叔接下铜币的动作颇为利落。
只见,这铜币在他手上转了几周,最终平着倒下,露出有字的那一面。
我还在掰着手指头按照《走阴实录》里边讲的技巧正在解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