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头想,刚才这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但奈何七叔一直向我打招呼,我也没法在置之不理,只能往木门的方向凑过去。
木门里头的人显然在和七叔反着用劲儿,我一过去便瞧见一条干瘦的手臂正拉着我们的另一边。
一时间我犯了难,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而且眼前的场景不管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噗嗤。”
原本我也想按照七叔所说的,趁现在从门缝里头溜进去,只不过在看见七叔扎着马步,在那儿使劲的样子,我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然后我感觉七叔瞪了我一眼,门里边也传来了一阵强烈的目光。
坏了,这场景不管怎么看都不是笑的时候。
我抬手轻轻打了自己两嘴巴。
“对不住,二位,要不……你们继续?”
七叔瞪了我一眼,而后又给我使眼色,明显是叫我继续趁现在窜进去。
但我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门里的人忽然一撒手,七叔差点没稳住,往后仰去,不过好在最后拽了这老旧的木门一把,稳住了身子。
房门打开了,刚才的闹剧总算是告一段落。
一个苍白的影子从门里头往外走了两步。
“唉,算了,居然还让你这样的小辈看笑话,你们俩都进来吧。”
说完之后他又一转身,往院子深处扎去。
七叔倒是不介意自己刚才的滑稽模样,一听见这人同意让他进屋,脸上惊讶之余,不忘走到我边上拍了拍我的肩膀。
“想不到他还挺待见你小子的,可以嘛。这回的事儿说不定还当真能成。”
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率先进了门。
我想和七叔讲,说不定是他的交流方式有问题,但看这二人之间似乎有什么恩怨,最终没有插嘴。
院子里头和院子外面没差多少,依旧是昏暗无光的。
空荡荡的院子没多大,一条路走个四五步就能到达主屋,院子里头啥也没放,甚至地面上都已经落灰,看样子很久没人在里头走动了。
那苍白的人影带着我们走过了小院儿,径直推开了院子另一端的房门,里头一个窗户都没有,所以这大白天的还亮了盏灯。
我和七叔头跟着走进了这房门里头。
而且这儿好歹也是个香火铺,才刚刚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堪称熏人的香火气息。
周瞎子进门之后站在原地转过身来。
直到这会儿我才看清楚,这一直躲在院子里头的人长什么样子。
怎么说呢,这人,让人看见的第一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词。
虚弱。
他个子比我要高些,但是却长得很瘦,并不是顾伍那种皮包着肌肉的精瘦,而是苍白的皮肤下几乎能瞧见些许血管,再往底下便是分明的骨头。
他头发有点长,若不仔细看,感觉和姑娘的差不多,但是很明显已经许久没有打理,看起来颇为毛躁,一直长到了肩膀左右。这样一头鸡窝的衬托下,他那张瘦的几乎有些脱相的脸格外苍白,乍一看简直是个骷髅。
身上的皮肤是常年未见光的苍白,但他还不合时宜地搭了一件白色的大褂。
看款式是以前时代的人穿的,颜色有些晃人。
虽说看起来很干净,但是材质却不怎么样,若是不注意看,很可能会以为他身上穿的是件寿衣。
而且和他这干净整洁的衣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屋子里的惨状。
才一进门我就能看见在房屋正中的位置是一个神龛。
里头是一个陶瓷做的物件,远看,从形状上很容易误以为它是个纯白色的花瓶,但仔细看去才能发现,实际上这是个线条颇为流畅的陶瓷小人。
整间屋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