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考中秀才还是案首,获得了进入府学读书的资格,便离开县学,准备入府学。
求学就没人陪他去了,只能他独自前往府城,不过给他配了两个小厮。
皆是从人伢子那里买来的,今年十三岁,和大郎一般的年纪,原本二人叫狗蛋和牛蛋,据说是家中孩子多,养不起才把他们卖掉的。
长得很是瘦弱,叶长安给他们取名叫学书和学武,学书性子较内敛,做事沉稳。
学武很开朗,喜欢说话也爱笑,苦难的生活没有将他的热情熄灭,看到他,总让叶长安觉得像是看见了二弟。
二郎还是在县城,勤勤恳恳的念书,没有惹事生非,休沐的时候他会跟着铁锤或族长的小儿子一起去收青橄榄。
那天他在大河村看到了一个熟人,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子单薄,和一个三十多岁的长相憨厚的中年汉子一起推着一板车青橄榄过来卖。
二郎之所以没有一眼认出来,是因为那人比以前黑了很多,也瘦了不少,不过看着精神头很好,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李知柏,对吧,我记得你叫李知柏,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二郎把李知柏拉到一旁说话,“我记得你们李家不在大河村,李家那个村子不在和花镇。”
李知柏刚才惊了一跳,以为是李家以前得罪过的仇人认出他来,看清是二郎后,松了口气,“我就说以前我那样低调,不应该有人认出我是李家庶子才对。”
“有没有吃的,饿的慌。”这家伙喜欢打秋风的毛病一如既往。
二郎从袖口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有几块糕点,他自己做的,味道很不错,李知柏狼吞虎咽,连吃好几块,剩下两块包起来没舍得吃。
“饿了就全吃了,留着干嘛?”二郎嗤笑。
李知柏指了指远处的老实男人,“给我继父留的,我娘被李家休了赶出来,我便也跟李家断绝了关系,后来没地方去,我娘带着我回到娘家,她娘家人不肯收留我们。”
没想到母子俩走投无路时,在路上碰到了他娘小时候认识的一个邻家哥哥,邻家哥哥十年前就死了老婆,后来一直没娶,家里只有一个独女。
“这么多年了,两人还能认出来?”二郎一脸八卦。
“我娘长得好看,我继父一直记着她,反正我和我娘也没处可去,那男人又没老婆,他主动说要照顾我们娘俩,我看他是个憨实的,就同意我娘跟着他。”
李知柏笑的随性,他和他娘一样性子佛的很,谁对他们好,哪里能让他们吃饱,他们就待在哪。
管他是李家还是王家。
对了,他继父姓王,自从他娘跟了继父后,日子过的比以前舒心多了,也不用总担心被大太太立规矩,心气不顺就拿他娘撒气。
“你继父还做啥活不?”二郎随口一问。
“就地里刨食,有时会去找短工做,现下我和妹妹一起跟着摘青橄榄。”
李知柏有问必答,在这碰见二郎他还挺开心的,上次二郎送了他一只鸡,这会又送他糕点,他就喜欢这种会请吃东西的主。
“我记得你识字,也会算账吧?”二郎看着他。
“是啊,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考科举呢,不过李家没倒台的时候我也没机会,现在更读不起。”李知柏倒是释然。
“你说你那么爱打秋风,也吃过不少好东西,按理也该会做许多吃食吧,怎么不考虑自己做生意?”二郎有意指点。
“我只会吃,不会做,我娘倒是绣活手艺不错,不过咱没钱开铺子,只能做点绣活拿到铺子里去卖。”李知柏说。
二郎想了想说:“我手上倒是有点私房钱,我看你比较顺眼,如今又有缘碰见,不如咱俩合作。”
李知柏没当真,叶长州也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农户人家,估摸着也就是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