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让叶二去问了村长,村长收了一点好处,给他们介绍了吴家村最好的一户人家。
“吴家富他婆娘在县城给大户人家做奶娘,很得重用,月银丰厚,他家的房子是全村最气派的,我带你们去问问他愿不愿意给你们借宿。”
吴家富自然是愿意的,住一天一两银子,这要是住个十天半个月,不是赚大发了,他婆娘每个月的月银也才三两银子,且都抓在她自己手里,他想用钱还得舔着脸去讨好。
家里宅子建的大,房间多的是,空出三间借宿多划算,比县城客栈都赚的多,这钱不赚就是傻子。
于是二郎兄妹俩便住进了吴家富家,顺便向他打听吴量家的事。
“贵人是说吴量那个跛子啊,他家一家子都是倒霉鬼,他一出生脚就折了,到了娶亲的年纪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不肯嫁他,他家忒穷,他爹娘是个没本事的,就种那五亩地,交了赋税,勉强够一家人吃,哪有余钱给他娶媳妇?”
吴家富说起吴量时一脸不屑和轻视,言词也是很难听,“不过吴量那瘸子运气不错,自己在路上捡了个难民回来做媳妇,他媳妇长得可丑了,又瘦又黑,个子小小的还带着个拖油瓶,拖油瓶长得也丑,又黑又丑。”
宋长乐斜睨了吴家富一眼,心想就你好看,肤色也不咋白啊,塌鼻子小眼睛,厚嘴唇,招风耳还一脸的雀斑,个子也不高。
除了一身肥肉彰显着他家小日子过的不错,哪有半点拿的出手的?
就这,还有自信嫌弃别人?
农户人家天天劳作,风吹日晒还吃不饱饭,有几个不是又瘦又黑的,这也不能说人家就是丑的。
不过想着眼下住在他家里,宋长乐便没有把心里话怼出来,只默默的听对方叽歪。
“听说吴量从屋顶上摔下来头磕在石头上,当场就断气了,连哼唧一声都没有,陈家让人用草席一卷给送回村里,还赔偿了五两银子。”
这些与三郎从章月芽那打听来的完全吻合,不过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等三郎四郎的消息。
宋长乐他们到吴家村时已是下午,他们在借宿的房间歇了半个时辰,起来吃了晚饭便去了吴量家。
吴家真的穷,只有三间茅草屋,侧边是用木板钉起来的灶房,除了堂屋,只剩下两间房间,此时装着吴量的棺材就放在堂屋,那棺材估计还是吴量生前自己砍了木头做的,样式简单,也没有油漆。
也没人来帮忙办丧事,吴量这房只有他一家,族里的人看不起他家,谁让他穷呢?
“叶一去镇上采买怎么去了这么久?”宋长乐拧眉。
宋长乐看过吴家的情况,除了赔偿的五两银子,吴家只有一些粗粮,别的就没了,所以让叶一去采买一些白米白面回来。
他们自己也要吃,那个吴家富扣门的要死,指望他拿出什么好吃食来是别想了。
“有一个时辰了吧,叶一在搞什么,不会遇到什么事了吧?”叶一平时办事效率挺高的,这次指不定路上遇上啥事了。
“我去看看。”叶二自告奋勇,请示完转身就跑。
不多时叶二便回来了,后边还跟着叶一,这两人居然吭哧吭哧抬了头野猪回来。
两人把野猪往地上一扔,叶一喘着气献宝似的说:“二少爷,小姐,我刚才回来的路上,在田间发现了一头吃庄稼的野猪,我想着自从来了北方好久没打到野猪了,一激动就把这头野猪给打了,看看足有两百来斤呢。”
“打死了野猪,我就扛回来,太沉了,我走一会歇一会儿,这就耽误了时间。”
“拿一半咱自己吃,另一半给吴家办丧事用。”吴量媳妇舍不得把五两银子花完,也没大办丧事,到时候估计就出点银子请几个人把吴量抬上山埋了。
倒也不能怪她不给吴量死后的体面,实在是家里条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