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的人参熬成一碗水灌下去,方浅的命稳稳的保住了,第二天就睁了眼,郎中说再调养个把月就能下地走动了。
人醒后方若和方宣把她接回家,安排在原来她没出嫁时住的那个小院子,方家也有下人,但不多,只有一个伺候周岁花的丫鬟,还有一个伺候方剑的小厮,另有一个粗使婆子,一个厨娘,拢共四个。
方浅方意未出嫁时,就使唤周岁花身边的丫鬟,一个丫鬟跟陀螺似的每天转的晕头转向,小厮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整个方家只有方若和方宣什么都自己做,不用下人伺候,自从方意方浅出嫁后,丫鬟和小厮都松快了不少,自从方剑和周岁花坐牢后,丫鬟和小厮直接闲了下来。
每天就帮着婆子做洒扫的活,搞完卫生就坐在廊下发呆,心中五味杂陈,对难得的轻闲感到欢喜,又对老爷夫人抓去坐牢,没人使唤他们了,担心万一失业了咋办?
方家会不会把他们发卖了?
现下方浅回来了,方家的下人又有活干了,几个下人全部围过来伺候方浅,方若和方宣也能放心去食肆忙活。
县衙结案后,方意的尸首就可以领回来下葬了,原本方宣和方若是打算接了方若,再拐去把方意的尸首领回来的,只后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就耽搁了两天。
这天方宣和方若在方家给方意简单办了下丧礼,宅子里的红灯笼换成了白灯笼,大门上也挂上了白布,守了一夜灵,第二天便让八仙把方意抬到山上埋了。
方浅对哥哥和二姐把大姐抬回来办丧事心里是有意见的,她觉得晦气,大姐是怀着孕被毒死的,横死之人怎么能抬回家来?
何况大姐还是出嫁女,已算不得方家人了,死都死了,买口棺材给她,抬到山上直接埋了多省事,非要抬家里来膈应人,害她一晚上没睡好,心里直发毛。
当然方浅只敢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毕竟她也是出嫁女,爹娘又不在家,前两天她还推了二姐出去挡祸,现在哥哥和二姐都对她有意见,都不愿过来看她。
她自知理亏,自己现下又这副德行,若是把哥哥和二姐惹恼了把她赶出去,她哪还有活路,往后看来是少不得要伏低做小才行。
宋长乐回京前来了方家一趟,是特意和方若方宣道别的,顺便看了眼方浅。
方浅这货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屁股上夹划戟作死的很,看见宋长乐假惺惺寒喧两句后,就问肖家分给她银子的事。
“我和大姐两个人,肖俊又是嫡长子,分给我们的那份银钱没有万两也该几千两吧,怎么到现在我还一个银子都没见着,宋长乐你再帮帮我,问问那高县令是哪个环节错了,这么久还不把银子给我送来?”
宋长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你倒是有脸问,肖家可是定了罪的,所有家产充公,谁说还有银子分给你和方意的?”
“我听我哥和二姐说的,难道他们在诓我不成?”方浅声音小了下来,在宋长乐的死亡凝视下越来越没底气。
“有那也是我替你们求的情,就算真的分了银子给你们,你那份治病付诊金花完了,方意的那份用来给她办丧事用完了,怎么?你嫌少,还想再要点?”宋长乐嗤笑一声,那神情分明在说‘你敢说‘是’看看,本姑娘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抓去和肖家人一起流放。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不清楚怎么回事,所以多问了一句,现在我明白了,不会再提这事了,还要多谢你这次的帮忙,否则我就要被肖俊害死了,真的谢谢你。”方浅垂着头,一连声说谢,姿态放的很低,语气也带着讨好。
反应倒是快,立马改了口风,再不敢提分银子的事。
宋长乐翻了个白眼,阴恻恻道:“你最好老实点,实话跟你说吧,溪平镇有我们英勇候府的人,只要你敢再闹幺蛾子,到时就把你捉去